“抱歉杜飛,我得陪我朋友。”我喝了一口酒,語氣平靜的對電話那頭的男人說著。
“寶貝,我們都快一個星期沒見了,”他輕笑,語氣低沈而惑人,“我很想你。”
我頓了頓,輕輕說著:“我也想你。”
單嘯在一旁看著我,面無表情,眉卻皺著。
掛了電話單嘯開了口:“傅辛,你別這樣……事情或許根本就不像你猜測的那樣呢?”
我輕笑,嘆著氣:“或許吧。”
單嘯便不再說話,白淨的面有些疲倦跟蒼白。
心柔軟而酸澀,我低垂了下頭,緊緊抿著唇。
“我只是不安。”我輕聲說著。
“嘯,我只是不安……”捂著臉頰,我嘲諷的笑著,語氣卻悲哀極了。
☆、(三十四) 欺騙
每天窩在峰酒吧二樓的房間內,抱著酒不停喝著,我等著單嘯幫忙調查的結果,心臟時刻緊繃著,空蕩而疼痛,腦海中很多的畫面在接躇呈現著,我每想起一點,心便絕望一分。
途中我出去見過杜飛一次,他抱著我在車上做愛,我邊攬著他的背承受著他激烈的撞擊跟頂弄,邊閉著眼睛,想著,杜飛,若結果真如我猜測,我絕對不會,絕對不會原諒。
事後他摸著我的臉輕輕說著:“寶貝,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嗎?”語氣難掩心疼。
我心底嗤笑,面上卻嘆氣著用唇摩挲著他的耳側:“最近都在陪著我朋友,我怕我離開他身邊他會出事,所以,精神跟著有些緊張。”
單嘯知道我這樣跟杜飛解釋的時候抽著嘴角最後放下了巴掌,為我惡毒的詛咒,目光無語而憤恨。
我對他輕笑,喝著酒繼續發呆。
很奇怪的是,我媽竟然也沒有給我打電話,我沒空去猜想原因,只覺得正好。
“傅辛……”
晚上十一點,樓下大家玩的真酣,我手指緊緊攥著單嘯遞過來的檔案袋,心懸成了一條線。
“這是初步的調查結果,傅辛;你……”
我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沒事,我發了一分鍾的時間做心裡建設,最後終於開啟了資料夾。
直到夜場都過了,樓下的人群都散了,我還是看著。
手指間夾著一張照片,明顯是偷拍的畫面,背後標示著是三年前。
模糊的畫面,鏡頭裡的那兩個人的模樣卻讓我死死瞪大了雙眼,眼眶疼痛,澀且脹,我搖著頭,不敢相信。
杜飛說他在跟我一起碰到我哥兩次後才派人查了他的身份,可是……
那明明是我哥三年前的樣子,他的發,他的衣服,他的模樣……
我終於確定,杜飛,他真的在騙我。
我不知道他到底騙了我多少,我只知道,這輩子,這個人,我都不會再原諒。
還有那個人,那個三年前從未挽留三年後幾番留戀感傷的人,我真的不想去懷疑,卻真的止不住揪疼不已的猜疑,為什麼,為什麼是在看到我跟杜飛一起後,才那般擁抱,那般微笑,那般注視,那般的,低落寂寞。
“三年前杜飛應該是回國過來考察A市這邊的情形,好為‘飛意’做準備。”
“你哥跟他……他們好像有接觸。據‘森林’的一位酒保回憶,他們應該是有過去喝過幾次酒,關係……好像很融洽。”
“後來杜飛回澳洲,沒過多久便帶著他手底的那批人回了國建立了‘飛意’,當時接的第一個專案就是傅氏當時開發的一座別墅區的周邊場景的規劃跟內部裝潢設計。”
“有幾家已經成名的工作室也想爭取,但,最後卻都意外的落敗。”
“……不過,業界對‘飛意’的評價倒是真的挺高。”單嘯抿了下唇,最後又低低說了句。
“……”我終於笑了。
“傅辛,這構不成你的猜想,不要多想了,好嗎?”單嘯沈默了下,嘴角緊繃著許久,撫著我的肩膀,安撫著我。
身體終於不再顫抖,我吸著氣,對單嘯笑著:“我沒有多想,嘯。”
我勾著唇止不住微笑著,心卻越加寒冷。
像是置身於冰天雪地,我抱著頭緊縮著。
單嘯過來緊緊抱住了我,沒有說話。
“我只是明白了一點,那便是人,真的不可隨便的奢求。”語氣平靜極了,我搭著單嘯的背,淡淡說著。
“就算握在了手裡,都不一定是你的,更何況,是曾經將你摔下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