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象,不是麼。
見到杜飛的時候劉其聲嚇了一跳,直接皺緊了眉,他記憶裡這個學弟一向是慵懶而風流不羈的,彼時被他俘虜到過床上的學弟學妹不下其數,此刻一貫深邃惑人的眸底卻全是頹敗不堪的暗色。
劉其聲用那雙拿貫手術刀的手指玩笑的曖昧摸上杜飛的臉,然後捏了捏他的下巴,調笑著問他:“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
這樣的動作其實對他們來說很正常,說起來他們剛認識那會在一次學校的舞會上看對了眼,然後便相擁的去了杜飛的宿舍準備玩一場,只是到了床上才發現兩人都不願意做零,最後無奈,才轉為淡淡的朋友之交。
杜飛苦笑了下,沈默了幾秒,到底只是搖了下頭喝盡杯中的酒水,低聲說:“沒什麼。”
劉其聲看了看他的臉色,識相的不再多問,明顯的情傷啊,沒想到曾經風流成性的小師弟也動了真心,只是,看樣子,沒能如意啊。
轉念又想,上次好像是因為說起那個被自己跟希救起的人時,杜飛驚恐的慌忙離開,這樣想著,劉其聲不免對杜飛有些不滿跟複雜的憐憫。
劉其聲在心底自動腦補了一段感情糾葛,即杜飛拋棄了那個孩子害的人家那樣可憐的自殺,事後後悔莫及,所以此刻才這麼頹廢狼狽。
他不禁嘆了口氣,拍了拍杜飛的肩膀,誠懇的柔聲警告說著:“我看那男孩身邊有個對他挺深情的男人,杜飛,如果後悔了,就不要在這邊痛苦,把人搶回來好好疼就是了。”
劉其聲說的其實是卓曄,可杜飛卻以為是傅宇,於是下一秒劉其聲便看見杜飛的臉色更加茫然痛苦。
他這才真正住了嘴,直覺事情或許比自己想象的還有嚴重。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這幾年的際遇,杜飛這才知道劉其聲其實也是第一醫院的醫生,只是是男性生殖科的主治醫師而已。
想起這位師兄當年的風流韻事,再聯想了下他現在的工作,杜飛不禁輕輕牽起嘴角笑了笑,略微衝散了些低落沈悶的心情。
兩人說笑交談著,都沒有看見角落裡進來又落寞離開的男人。
有些時候,誤會,真的足以摧毀一段感情。
傅辛依然沒有甦醒,雖然醫生說了他的各項指標都在恢復,幾人卻還是不可避免的更加焦躁起來。
畢竟,已經六天了。
峰十一點的時候將單嘯帶回了住處休息,說是第二天再過來,傅宇跟卓曄留了下來繼續守著,卓曄沒有進去病房,只是站在門外看著裡面的傅辛,傅宇坐在一旁握著傅辛的手,一直一動不動的凝視著他的臉頰,直到凌晨三點,他才摸了摸傅辛的臉頰,很輕的吻了下他握住的傅辛的手背,在床邊趴下,漸漸的疲憊睡去。
凌晨的醫院很寂靜,走廊的燈光冰冷而刺眼,感覺甚至是稱得上陰森,卓曄在病房外的椅子上休息,偶爾驚醒會起來檢視傅辛的情況,然後注視他昏睡不醒的臉,怔楞許久再重新坐回椅上,週而復始著。
直到凌晨四點,他再次檢視病房中的人,然後猛然間瞪大了眼睛,顫抖著。
他看見那個昏迷了六天的男孩,正睜著雙眼,靜靜的注視著趴在他身側熟睡的男人,無聲而面無表情的,淚流滿面。
他看著,眼眶終於跟著一點點潮溼了起來,這一刻,心,痛到極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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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兄弟與玩笑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傅辛一直在流著淚,神色卻平靜的近乎死寂。
卓曄瞳孔痛苦的收縮著,專注的眸底暗色湧動,許久,傅辛像是感覺到了卓曄的目光般,移開了視線看了過來,然後楞住。
那一瞬間卓曄握緊了手指,冷硬的大男人,這一刻,眼眶竟然都紅了。
傅辛眨了眨眼睛,淚止住,靜靜的看著卓曄他,像是迷惑不解般,又撲扇了幾下睫,微微斂了眸。
卓曄看不清那幾秒他眸底的顏色,只能屏息,抿緊了堅毅剛硬的唇線。
然後卓曄看到傅辛重新抬眸看他,對他輕輕搖了下頭,目光掃視了下傅宇,再看向卓曄,靜靜的跟他對視著。
卓曄看著他半晌,點頭同意了。
傅辛便像是累極般,閉上了眼睛,頭顱細不可查的朝著傅宇相反的方向側了側,不一會,便重新昏睡了過去。
卓曄眨著眼睛退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