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
“那你還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你的家庭住址和聯絡方式,還有你喜歡喝什麼,吃什麼,玩什麼。”
“原來如此,看來你並不想是僅僅在今天晚上做我的男朋友。”她壞笑起來,然後把那些個小秘密告訴了我。
“真沒想到哦,我們的丁當小姐還喜歡騎馬打槍。”
“我的槍法還不錯哦。我曾經拿我伯父的毛瑟槍打碎過距離五十尺的盤子。”
“女神槍手。”
“那當然了。”丁當忽然改成俄語說,“我還盼望著有朝一日能開槍打日本鬼子呢。”
我愕然,即驚詫於她的話,更驚詫於她說的俄語,似乎她知道我也懂俄語。
丁家的別墅位於虹橋路的中段,一幢典型的英國式對稱建築。汽車從它的花園進入,駛向一座小型的車庫。在這廣袤花園的綠樹青草之間我隱約看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木樓。
“那座樓是伯父特意叫香山木匠仿照老家的一幢宅子修葺的。”丁當對我說,“現在給那位李月桂住。我們一般都叫它黃宅。”
我在心裡猜想這幢黃宅很可能是丁奉源特意為那個黃李氏修的。
別墅的客廳很寬敞,這個時候已經佈置成了晚會的現場。滿桌的美酒佳餚和繽紛的裝飾品,還有一組西洋樂師站在大廳的一角,演奏著眼下流行的爵士樂。
丁奉源坐在沙發的中間,手裡正握著一杯甜酒。
“哦,江先生到了啊。”他熱情地站起來,“喝什麼?”
“伏特加。”我說。走到丁奉源的身邊,“丁先生,你要我調查的事,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不。”老先生這麼回答我,“我相信我要調查什麼人,丁當一定已經告訴你了。不過具體的情況,我想在晚會結束後再說。”
我點點頭,既然僱主這麼說。我這個偵探自然應該遵守職業準則。
“好好的和丁當玩吧,她的舞跳得很好。”
我實在猜不出這個丁奉源心裡在想什麼。
大概又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邀請的客人紛紛前來。我以旁觀者的身份地注視著這些當今上海灘上的紡織業大亨和洋行老闆們,人數大概有十幾位。他們兩兩三三地聚在一起,手裡拿著酒,或說說昨天百樂門的新舞女,或講講上次賭狗的情況。當然也有年輕靚麗的女孩子,圍著丁當,一起說她新請的芭蕾舞女教師。我雖然是以丁當男朋友的身份,但這時顯得有些寂寞。
又一個年輕的男子走進大廳,年紀不過二十四五,穿著一身筆挺的藏青色毛呢西裝,頭上梳著油亮油亮的三七開。他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隻銀色的煙盒,從裡面抽出一根外國香菸。用火柴點燃後,他把火柴棍扔在地毯上,狠狠地踩滅。那一雙大概四十二碼的漆皮鞋。我盯著他閃光的皮鞋,若有所思。這個時候丁當走了過來。
“這個人就是黃儀蒲。”她以法語對我說,然後笑嘻嘻地挽起我的胳膊,對她的朋友介紹起來,“這個就是我的男朋友哦。怎麼樣,長得很瀟灑吧?”
“是嗎?”一個長著雀斑的小姐,問,“那麼他叫什麼呢?是做什麼的呢?”
丁當臉也不紅地編起謊話,“他叫高宮酩,是三羊俱樂部的小老闆哦。”她竟然連我辦案時用過的化名都知道。
“那麼高先生跳舞一定很好啦。”
“對啊,對啊。丁當,快和你的男朋友跳個舞給我們看看。”
女賓們吵鬧著,真如書裡面所形容的,就像一群唧唧喳喳的麻雀。
我和丁當在樂隊的即興演奏下跳起了華爾茲,竟然是出奇的默契。那姿勢,那配合,真能給人常在一起跳舞的感覺。
“丁當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我在心理想。
“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不尋常啊,對你很瞭解啊?”她貼近我,悄悄地在耳邊對我說,“其實我都是在潘先生那知道的。”
我的心裡掀起波瀾,但表情卻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你就是潘先生說的那個要和我一起工作的新同志?”
“孺子可教。”丁當笑哈哈的,隨著變奏的樂曲,我們又跳起了狐步舞。
凌晨十二點,鬧騰了四個小時的聚會終於結束。我被丁奉源以一個特殊的藉口,留了下來。然後在他書房裡,他開始跟我講述他自己的故事。
“也許你已經聽丁當說了一些我的事。她說的不錯,那丫頭是個鬼機靈,什麼秘密都能被她找出來。是的,我年輕的時候確實喜歡李月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