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發現雷光遞仔細地瞅了丁當大概有半分鐘,才慢吞吞地問,“丁奉源先生現在的情況怎麼樣?”
“醫生已經取出了爸爸胸口的子彈。很幸運,伯父的心臟有些右偏,所以幾乎沒什麼事。現在爸爸已經醒了,只是他好像情緒不好。”
“哦,那麼我們能進去見他了。”雷光遞有些自作主張地推開病房的門。屋子裡面的護士瞪著走進去的我們。甦醒了的丁奉源說,“你們是想來問是誰對我開的槍,是不是?”
“是的。”雷光遞舉著帽子致意說,“請你告訴我們吧。”
“不,我不知道是誰對我開了槍。”他這麼對我們說。
“什麼?”雷光遞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你不知道是誰對你開槍?”
“是的。”丁奉源閉起眼睛。
“是不是有人威脅你,不允許你說?”雷光遞多了個心眼,回頭瞥了一眼病房門問。
“不是。”丁奉源說,“我不知道。”
雷光遞的眼神兇狠起來。他怒道,“丁先生,你要配合我們警方調查案件。”
“雷探長。”他說,“如果我死了,你們是不是還會問我,是誰開的槍呢?”
“這……”雷光遞啞然。
“丁先生,好好休息吧。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我上前對他說。
“是嗎?”
“當然了。我想你那個案子我無法繼續勝任了。”
“為什麼?”
“先生,您應該明白為什麼。”
丁奉源緩緩點著他那顆白頭,把三個下巴變成了五個。
雷光遞狠狠抓著他的帽子,走出病房。一出去就對著丁當大聲說:“丁小姐,我們有必要好好談談。”
“想談今天早上的事嗎?”丁當微微一笑,對他說,“我聽到槍聲時,正在房間裡。然後我準備下來吃早飯,走到樓梯時看見了驚慌失措的小琴。我問她發生了什麼事,才知道爸爸遭到了槍擊。”
“那麼你就是說你聽到槍聲時,並不認為那是槍聲。”
“是的,我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可是你不是經常打槍嗎?你竟然會聽不出槍聲?”雷光遞挑釁的問話,說的我非常惱火。
“雷探長,你不能這麼說。”
“不能那麼說。為什麼?”他反詰我,“你能不能告訴我一個理由,為什麼丁奉源不說出開槍打他的人是誰呢?”
“我當然知道為什麼。”我說。
“我也知道為什麼。”雷光遞一副要吃人的模樣,“看著吧,江盜洋,你的女朋友絕對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純潔。她一定有什麼秘密隱瞞著我們。”
廢話,這還要他告訴我嗎?我生氣的想。他當然有她的秘密了,不過這個秘密我已經知道了,和本案無關。
“雷探長。”我抱歉地對他說,“我恐怕在這個案子上你要栽跟斗了。”
“真的嗎?那我們走著瞧,現在我要回局裡一趟。江盜洋你最好不要耍什麼花招,我想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隨便你。總之你自己也說過,必須先解開那組神秘的鞋印的秘密。”
“不煩勞心,那組鞋印的秘密我已經想通了。”
“哦,是嗎?那我祝賀你。”此時此刻,我的心裡不是滋味,雖然我已經知道誰是真正開槍射擊丁奉源的人,但是卻沒有證據,只有推理。
我站在醫院的門口,望著頂上那個十字架。厭惡地點上一支菸。
“盜洋,你準備怎麼幹?”丁當拉著她的披肩,走到我的身邊。
“幹什麼?”我問她。
“追查開槍打我爸爸的兇犯啊。”她從我手裡拿過那包白金龍,自己抽了一根出來。我給她點上,看著她站在我面前吞雲吐霧。
“如果我問你是不是你乾的,你怎麼回答我?”
“我會回答說不是。”
“那麼你知道是誰幹的嗎?”
她不答。喃喃地岔開話題說,“我想事情很快就會有新的進展了。”
被她說中了,就在我們兩站在門口抽菸的那會兒功夫,一個電話追到了醫院。
“小姐小姐。”司機丁兆一飛奔了出來。
“怎麼回事?”
“黃夫人她……”他上氣不接下氣地說,“死了。”
“什麼?”我被煙嗆得連咳了十幾聲。“你說李月桂死了,怎麼死的?”
“不知道。”丁兆一慌慌張張道,“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