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是不想起因病去世的兒子的,可是那天在王府見到齊若蘭,她的心就像又活了一般,再次想到莫北軒。
那個溫和的謙謙君子,可為什麼就是對她那麼冰冷?齊若蘭為什麼能讓他那麼溫柔地呵護?她想起了曾經遠遠望見的,莫北軒對齊若蘭溫聲細語的模樣,就像面前的是稀世珍寶一般。而她呢,新婚之夜就被他晾在新房中。
所以太妃要給她做主時,她想都沒想就同意了。
卻沒想到,他對她竟能那般心狠?
嶽箏驀地握緊了雙手,手指關節處泛著不正常的白色。
獨守空房的淒涼
痛了一夜生下曲兒時的無助
婆婆和小姑不斷的冷嘲熱諷和辱罵
痛喊著流到那個孩兒時的絕望
在莫家的日子不能回想,她本以為這一世只要有曲兒就好了。可當前世的種種活生生地在記憶中被剝開時,才發現心裡的恨竟是那麼多。
“娘”,她的不正常的臉色嚇得小莫曲有些不敢近前,晃了晃她的手臂怯生生地道:“孃親,你怎麼了?”
小傢伙的聲音裡遮掩不住的是恐懼,就是以前孃親打他時也沒有這麼可怕的臉色。他真的好害怕,害怕孃親對他的好就這麼一下子沒有了。
嶽箏從翻騰的心緒中回神,看見兒子眼中滿是怯色,忙調整心情,緩了臉色,將小傢伙拉到懷中輕柔道:“孃親沒事,只是一下子想事情想得出神了。”
“真的嗎?”小莫曲的聲音還有些惶惶的不安。
這個小傢伙,真是被自己嚇壞了吧,自己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呢。
嶽箏苦澀地笑了笑,將懷中小小的身子緊了緊,堅定地保證道:“當然了,孃親再也不會像以前那麼對曲兒了。”
小莫曲只是緊緊地倚在母親的懷中,一時間也不說話了。
沒過多久,外面思源的聲音傳來:“奶奶,柳家停車鋪到了。”說著勒停了馬車。
嶽箏讓曲兒在車裡等著,便掀開車簾下來。
看了眼一身灰不灰白不白小廝裝扮的思源,她笑著對他說了聲:“在這裡等會兒,我去說句話就來。”
不是她對這個小廝客氣,更是一種因前世記憶的感激。她二嫁莫家不到一個月,策兒就去了京城盛川求學。卻將他的這個小廝留在了莫家,她知道策兒留下思源,就是為了照顧她。
而思源不僅是忠心的,也是心善的,她在莫家的日子還真的多虧了他那在內院打雜的孃的照顧。後來她流產被趕到川郊的莊子上休養時,思源還曾要給在京城求學的策兒送信去。
只是被莫家的人發現,思源受了五十杖,他們一家子也被莫家給轉賣到最南邊的荒蠻之地了。
她知道了心中又愧又感激,也曾派紅兒去打探他們的訊息。只是那時已輾轉聽說思源的爹孃都死在了轉賣的途中,只剩了思源一個被賣到了奇川。
嶽箏當時已是身無長物,只讓紅兒探聽他們的訊息就將身上的積蓄花了大半,到了也沒有贖了思源回來。
倒是思源,見他家少爺吩咐他要親自送家的這位夫人如此的和顏悅色,心中一下子平添了許多好感。雖然這位夫人的穿著樸素到寒摻,思源心中卻生不起半點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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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收穫
或許是因為他家少爺鄭重而又嚴肅地對他的囑咐吧,思源憨憨的笑了笑,答道:“奶奶放心去,小的會看好小公子的。”
嶽箏雖聽著這稱呼彆扭到刺耳,卻並沒有糾正,淡然一笑,就轉身進去柳家停車鋪。
這樣的停車鋪,金川城內有不下百十家,專門供那些趕著牛車、騾車、馬車進城的人停車歇腳的地方。
柳家的停車鋪很大,聽劉大伯說每天這裡都要停不下千輛車。裡面都是由樁子隔開的停車位,來這裡停車的絕大部分都是鄉下人。
嶽箏才剛進了大門,遠遠地就看見劉大伯趕著牛車朝門口這邊來。
劉大伯想是也看見了她,一甩鞭子,牛車的速度快了許多。劉大伯的大嗓門也喊道:“大侄女來的正好,我這裡還愁著怎麼去找你呢。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