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撥了撥炭火,又道:“就是醫死人,官府也不能輕易判罪的,還需要醫生會的人過來驗明才可。”
嶽箏不再說話,這醫生會她也聽過,是城裡大大小小上百個郎中組織起來的,說出的話也是有些分量的。
而月無人確實又不是犯罪,讓他吃點苦頭容易,想要處決他卻並不正當吧。
幾人說說笑笑,一直吃到了太陽偏斜還沒有結束。
張玄卻在他們都吃的熱鬧的時候揉著眼睛出來了,一出門就喊道:“爹,娘,我餓了。”
再晴正說笑著,聽見兒子的聲音,回頭一看,就又哭又笑地驚叫起來。
忙喊齊太醫過來把了脈,確定這個胖小子很正常,張家人又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雖然知道兒子已經沒事,但這麼快就醒來,還是讓張氏夫婦驚喜了一番。
齊太醫說張玄已近兩天水米未沾,此時還是隻喝點稀粥為好。
魯奶媽聽了,急急忙忙地就帶著兩個婢女又進去了廚房。
一桌精美的飯菜,對肥肥的而又很飢餓的張玄來說已經是很大的誘惑了,更別說還有香氣撲鼻的烤肉了。
一聽只能吃粥,才剛醒來還有些暈乎的張小公子就不依了。
嚴肅的張目在死裡逃生的兒子面前,這時也板不下臉來,夫妻兩個只有耐心地哄了又哄。
總是因為淘氣受到父母責備的張玄從才醒的迷糊中清醒過來,見到爹孃如此慈愛的模樣竟然想都沒想的就聽話了。
倒直弄得再晴夫妻兩個奇怪不已,再晴還一直問嶽箏:“你家的蜜蜂是不是還能治小兒淘氣的毛病?”
一直熱鬧到申時,眾人才算吃完。
而張玄和曲兒兩個孩子,也在吃飯的過程中玩到了一塊去。
僕人收拾殘羹之時,聽到聚在籬笆外面吃飯的幾個小廝大小不依地呼道:“舅老爺,您來了?”
“舅老爺,我們家小公子已經沒事了。”
“太太,舅老爺過來了。”
這一聲聲的,再晴已經一臉欣喜地迎了過去。
嶽箏也回頭去看,竟然是一身粉白錦衣的魯敬。
魯敬步伐很大,幾步便進了籬笆院內。他身後還跟著四個人,兩個家丁提著一個鬍子已經花白的老頭兒,後面是一個揹著藥箱的家丁。
再晴接著,歡喜地說道:“敬弟,你找了那劉大夫來了?玄兒已經好了,哎呀,我一直太高興,竟然忘了派人去通知你了。”
張目也上前跟妻子站在了一起,歉意地對魯敬道:“尚同,姐夫我竟也忘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魯敬得知外甥被毒蜂蟄了,情勢危急,又見請不動月無人,便親自去相鄰的肅川請這個他生意場上聽人談到過的醫技高明的劉大夫。
他不過五更就出發了,此時才得迴轉。
一番詢問之下,才知曉姐姐一家到了落柳村。
雖然聽人說有個會養蜂的小娘子說他那外甥身上的蜂毒能治,他還是不放心地帶著劉大夫一同找了過來。
此時魯敬聽了姐姐姐夫的話,不在意地笑道:“姐姐姐夫跟我還用這麼客氣,玄兒身上的毒可是根除了?”
再晴道:“齊太醫看過了,已經沒事了,剛剛那小子就已經醒了,只喝了兩大碗粥呢。”說著便喚在那裡與小曲兒一起玩耍的張玄過來,“玄兒,來讓舅舅看看。”
張玄肥胖的身子很快便捱了過來,生氣十足地喊了聲:“舅舅。”
魯敬看見已經活蹦亂套的小子,又是不可置信,又是欣喜,一把將他抱起:“好了?”
張玄點了點頭,“玄兒早已經好了。”
魯敬哈哈大笑,隨即放下肥胖的小子,說道:“以後可不許這麼調皮了,那毒尾蜂可是你能招惹的?”
胖墩墩的張玄一副受教的模樣,七八歲的孩子好像一下子就成熟了很多:“玄兒再也不敢了。”
魯敬滿意地點頭,抬頭看了姐姐一眼,想問這孩子怎麼惹上了毒尾蜂,又覺得孩子才好,又是再別人家,這問題也不便問。
於是拍了拍自家外甥結實的小肩膀,笑道:“玄兒以後可得少吃點,不然舅舅可就抱不動了。”
一句話弄得張玄抓耳撓腮的很不好意思,忙回頭去看後面的小莫曲,就怕新交的朋友也會嘲笑他。
家裡的人可沒少就肥肥這個問題笑話他!
見小莫曲忽閃著眼珠只是看著他,便又忙拉著舅舅去介紹他的新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