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箏回神,放小蜜蜂飛走,看著她笑道:“沒事,我家的蜜蜂很聽話呢!”
她對這個婢女感覺不錯,話不多,做事又很體貼細心。
名字也好聽,“碧瓦,我兒子還沒醒嗎?”嶽箏看著她問道。
碧瓦輕輕舒了一口氣,一邊上前一邊回道:“奴婢剛才過來時聽著初寒正伺候小公子穿衣呢。”到了跟前,把雙手託著的衣物放在床邊,又道:“奴婢伺候您穿衣洗漱吧。”
嶽箏微笑點頭。
她也並不是天生就習慣旁人的服侍,前世住在王府時也惶恐了好久。只是偶爾有一次聽見兩個婢女在背後拿她說笑,之後再面對下人的服侍,就努力保持坦然。
如今竟已是習慣了。
碧瓦今天卻意外地多話,幫著她穿衣時,就不停地說:“姑娘您瞧,這衣服可是王爺讓府中的繡娘連夜裁製的。王爺說,不知道您喜歡什麼顏色,就擅自選了他時常用的一個顏色。但又怕這珍珠灰女子穿著太單調,就特意讓人用些鮮豔的顏色繡了些雅緻的蘭花。”
碧瓦一邊說,一邊幫她前後整理著,又問道:“姑娘,您可是喜歡?”
嶽箏失笑,她並不覺得王府的下人看不到她的婦人裝扮。昨日還有一兩個會喊她夫人,今兒就全換了姑娘。
不用想也知道是他的意思。
嶽箏卻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如此用心地為她裁衣。真的是,想要收了自己進這王府嗎?
但前世一直只見太妃為王爺的婚事發愁,卻從不曾聽說他身邊有女人的訊息。
她的心中就拿捏不定那個王爺的心思。
又或許只是想玩弄她?
碧瓦又問了一遍,嶽箏忙收回心緒,笑道:“還好,不過這太珍貴了,我會盡快還回來的。”
這樣的衣料,就是碧瓦不說,嶽箏也能明白其珍貴之處。
碧瓦怔了怔,不知如何說了。
按照剛剛接到的主子的吩咐,是要她沒有炫耀意味的說出這些東西的珍貴稀有的。可是若這姑娘聽了,就不穿了,如何是好?
碧瓦一時不說話,拿來另一個婢女端過來的鞋子。
嶽箏看到那雙鞋子,心中更是驚愕。
她怎麼不知道,王府裡奢侈到這種地步?
珍珠灰的一雙絲履,上面繡的同樣是蘭花,只不過卻是片片花瓣,每個花瓣的頂端,又都綴著一顆米粒大小的珍珠。
珍珠泛著盈盈的粉色,一個個十分均勻,米粒大小,瑩潔可愛。
這珍珠雖小,但每一顆只怕都是價值不菲。
現在卻被用來做鞋上的飾物,雖然很漂亮,但未免太奢侈了。
嶽箏還在發愣,那雙鞋子已經套到了她的腳上。
大小正合適,絲滑柔軟,很舒服。
但嶽箏卻渾身彆扭。
她抬腳想脫下,“碧瓦,你還是幫我再找一雙鞋吧。”
碧瓦卻問道:“姑娘難道不喜歡嗎?”
嶽箏連忙搖頭,“只是太珍貴了,我無功不受祿啊。”
何止珍貴,簡直是奢侈*!
碧瓦微笑道:“姑娘儘管穿,這不算什麼的。只是王爺的一點心意。繡娘那邊還做著,姑娘就是穿壞了也沒什麼的。”
她笑著打斷了想要再說話的嶽箏。
嶽箏不得不想去問問那人,到底拿她當什麼。
碧瓦幫著梳頭時,嶽箏心中不禁一陣擔憂,只怕碧瓦給自己頭上插滿貴重珠釵。
倒是沒想到,碧瓦只給她簪了一根蘭花梢頭的通藍玉簪。
玉簪裡面,像是開著一簇蘭花,神奇而又美麗。
就這一根,只怕價值連城。
嶽箏看到這玉簪的珍貴之處,想要抽下時,卻又被碧瓦攔住,“這是王爺特地為姑娘選的,說姑娘簪這玉簪定十分美麗。碧瓦如今看來,王爺的眼光真的很準呢。”
嶽箏乾笑,看著鏡子問道:“你們王爺如今是什麼意思?”
碧瓦卻一下子咧嘴笑了,想不到王爺料的這樣準,這女子問的與王爺說的可是一字不差呢。當下按著王爺的意思道:“王爺說,昨日得罪了,給您道歉呢。”
碧瓦這麼一說,嶽箏的臉轟一下便紅了起來。
這時小莫曲喊著孃親跑了進來,看到她的打扮時,不禁驚訝地長了個小嘴。嶽箏掐了掐他的小臉,才回神喊道:“孃親,你好美麗,就像仙女一樣!”
“你呀”,嶽箏不禁失笑,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