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慘白麵色,比任何人種更可怕。韋定鹹準備了禮物,那些禮物,全是土人喜歡的東西,可是不論韋定鹹怎麼引誘,所有的土人,根本把我們當作不存在一樣!
如果土人對我們展開攻擊,還可以防禦,土人對我們根本視而不見,那有甚麼辦法?土人為甚麼會這樣,韋定鹹也不知道。在一間比較大的屋子外,一個全身塗著白色圖案的人,看來像是巫師,韋定鹹想去和他打交道,但結果,卻完全一樣。
×月×日晴已經一連經過了三個小村落,土人對我們的態度全是一樣的。每晚沉重的鼓聲仍然持續著,而且鼓聲可以傳出極遠,遠處還有鼓聲在呼應。
韋定鹹很生氣,他說:這兩天經過的全是小村子,那些巫師,也全是小角色。真正的大巫師在深山,還要走幾天山路才能到達。
只好聽他的了。不知道為甚麼,或許是由於周圍環境的一切東西,都太詭異,心中的恐懼感,越來越甚。連韋定鹹的神情也越來越怪異,不知道我自己是不是也一樣?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每天都變更收藏“乾乾”的地方,就算在我熟睡時,也不會被人找到。
在接下來幾天的日記中,盛遠天都在說他的恐懼感越來越甚,而韋定鹹的神情也越來越怪,彷彿是受了周圍那種神秘氣氛的影響。所遇到的土人,沒有一個理睬他們。
從開始進入山區起,一直到第二十天頭上,他們才到了那個大村落。
大村落看來聚居著將近一千名土人,在村中間,有一座圓形的,看來可以給人以宏偉的
感覺的屋子,屋頂的草,修剪得十分整齊,在草簷的下面,掛著許多動物的乾屍。其中包括有兩個乾屍,雖然看來乾癟和異樣的小,但是卻絕對可以肯定,那是經過特殊方法,被縮小了的人的屍體。
他們走進村子的時候,正是夕陽西下時分,血紅的陽光,映在那些飛禽走獸,甚至是人的乾屍上,看來更是令人不寒而慄。盛遠天不由自主發著抖,韋定鹹不斷地道:“想想那個
寶藏!“
他們走進村子,所有的土人,仍然連看也不向他們看一眼。盛遠天低聲道:“他們為甚麼當我們不存在?這兆頭‥‥‥好像不很好‥‥‥”韋定鹹喃喃地道:“想想那個寶藏!”
他們來到了那屋子前站定,韋定鹹道:“把那個小雕像取出來!”
盛遠天猶豫了一下,在褲腰中取出了那小雕像,高舉著,韋定鹹用土語高聲叫了兩聲。
不到三分鐘,至少有三百個土人,不但一聲不出,而且行動之際,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個個如同鬼魅一樣,圍了上來,把他們兩人圍在一個只有三公尺直徑的圓圈中。那個人圈有一個缺口,向著那屋子的門口。那些人的眼中,卻現出一種怪異的光芒,盛遠天連看都不敢看。
韋定鹹又高叫了兩聲,自那屋子中,傳出了一下聽來不知是甚麼東西破裂的聲音。緊接著,一個身形十分高大的黑人,緩步走了出來。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是韋定咸和盛遠天兩人,無論如何想不到的。他們以為,有那個小雕像在手,土人便會對他們極度尊敬,奉若神明。尤其是韋定鹹博士,這個自稱對西印度群島土著有深湛研究的考古學家和探險家,一直抱著這種樂觀的想法。
自然,韋定鹹實際上,對海地山區土人的一切,一無所知。這種無知,使他自己遭到了極其悲慘的下場!
那個身形高大的黑人,赤裸著上身,在肩上,披著一個用極美麗顏色的鳥羽編成的披肩。他的身子不是十分強壯,可是高大,在他的身上,畫著白色條紋的圖案。他一出來,韋定鹹就顯得十分高興,講了一句土語,盛遠天在這些日子中,已學會了幾句土語,他聽得韋定鹹是在說:“你是大巫師嗎?”
這時候,盛遠天仍然高舉著那小雕像“乾乾”,那高大的黑人一出來,眼中射出極怪異的光采,盯著“乾乾”看。韋定鹹在一旁道:“你看到了!這就是守護神像,我和我的朋友持有它,你們還不向神像膜拜?”
可憐的韋定鹹博士,直到這一刻,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星照命了,還在得意洋洋,擺出一副白人征服者的樣子來。
他的話才一出口,那身形高大的黑人,陡然發出了一下如同狼嗥一樣的吼叫聲來。盛遠天比較精靈,他在那一下吼叫聲中知道了不妙,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事實上,這時他們兩個人,在幾百個土人的包圍圈之中,就算盛遠天再機靈,也是沒有用處。
那身形高大的黑人一吼叫,盛遠天才一縮手,黑人已經一伸手,把盛遠天手中的那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