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成為第三個。
然而來了之後他發現,似乎布朗教練更喜歡那個叫唐一白的中國人,總是誇他。不止教練喜歡他,連姑娘們都喜歡他,簡直豈有此理,那人瘦得像一隻羊,憑什麼都喜歡他!
此刻,貝亞特居高臨下地看著唐一白,眼神充滿了蔑視。
唐一白在他蔑視的目光中低頭默默地吃飯。
貝亞特有些尷尬,大聲說道,“唐,我要向你挑戰。”
“嗯?”唐一白抬起頭看他,“什麼意思?”
“我們來進行一場比賽,今天下午怎麼樣?”
“我下午還要訓練。”
“你不敢嗎?”
唐一白輕輕搖了搖頭,“你去問布朗教練吧,他答應之後我才能答應。”
“哼,難怪布朗教練喜歡你,做他的應聲蟲很好吧?”
唐一白不再理會他,低頭繼續吃飯。祁睿峰就坐在他對面,雖然沒聽太懂那個貝亞特在說什麼,但是從表情看也不是什麼好話,於是他光榮地肩負起怒瞪貝亞特的工作。為了彰顯氣勢,他站起了身。他比貝亞特還要高大一些。
貝亞特丟下一句“等著輸的哭鼻子吧”,然後揚長而去。
吃過午飯,祁睿峰給袁師太打電話彙報情況,唐一白獨自去海邊散步。他背對著大海,自拍了一張照片,發給雲朵。本來想發條文字資訊,但是他突然特別想聽一聽她的聲音,於是刪掉文字,改為了語音資訊。
唐一白:“在做什麼?”
隔了一小會兒,雲朵的資訊便回過來,也是語音:“哈哈,唐一白,你拍照的技術好爛!”
唐一白聽得面露疑雲,不是因為這句話,而是因為,這話的背景裡似乎有個男人在說話?他把這段資訊來回的播放了好幾遍,最終確定:確實有個男人在說話,然而聽不清楚在說什麼。
他心想,她此刻應該正在單位,有同事說話很正常。雖然這樣想,他還是有些煩躁,便又問了一遍:“在做什麼?”
雲朵:“看夕陽。”
看夕陽?他和她的時差只有兩個小時,她去哪裡看夕陽?唐一白更覺不對勁,問道:“哪裡的夕陽?”
雲朵同樣發了張自拍。背景是一片海岸,暮色沉沉的,夕陽已經落下去了,海岸邊的房屋都亮起燈火,她對著鏡頭笑得很燦爛,然而她身後是一個男人側坐的身影,臉被她擋住,看不到。
唐一白心口緊了緊,說不出的鬱悶。
雲朵又發了語音資訊:“是愛琴海。”
愛琴海,她和一個男人去了愛琴海!他們坐在海邊聊天看夕陽,這麼浪漫的事情她在和別人做!唐一白咬了咬牙,雖然知道自己這樣想很沒道理,雲朵有她的自由,她想跟誰看海就跟誰看海,可是他依然很不高興。他差一點質問她那個男人是誰,不過及時地控制住,採取了迂迴戰術。
唐一白:“一個人去的?”
雲朵:“不是,和我小弟一起。他非要吃希臘烤羊肉。”
小弟?雲朵不止一次提過這個人。唐一白腦中浮現出一個單薄而蒼白的身影。這樣弱的男人怎麼配得上他!
咬了咬牙,唐一白酸溜溜地說,“還挺浪漫的。”
雲朵:“一般一般啦,如果他不是那麼聒噪就更好了。”
唐一白還想多套點資訊,然而這時有個隊員來叫他了:“唐,布朗教練找你。”
他只好匆匆說了再見。
雲朵聽到唐一白要去找教練,便放下手機。身邊的林梓特別有眼色,見她不聊天了,他遞給她一小瓶酸奶:“嚐嚐這個酸奶,希臘特產,大蒜味兒的。”
大蒜也能做酸奶嗎?雲朵十分好奇,接過來開啟喝了一口,然後她快哭了:“這是什麼鬼啊!!!”
林梓咬著吸管低頭,一臉壞笑。
雲朵怒問,“你那是什麼口味的?”
“小麥草。”
“沒收!”
林梓倒也不反抗,直接把他喝了一半的酸奶遞過來。雲朵接過,低頭看一眼他用過的吸管,再抬頭,看到他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
暗淡的天光下,她沒有捕捉到他眼中那彆彆扭扭的期待。
雲朵才不會吃他的口水,她直接抽出吸管扔掉,撕開箔紙,對著瓶口吃。
一邊吃著酸奶,雲朵問道,“你為什麼一定要來希臘?就為了吃烤羊肉嗎?”
林梓看著暗沉夜幕下深藍色的海面,答道,“我答應過我妹妹,帶她來看愛琴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