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小說:paradise never rains 作者:莫莫言

少什麼東西也沒多,至於這車是誰送回來的,看見的人都說是警察,而且也的確是警察通知鴻文公司的人來領車,這車是則豪買的,卻是以鴻文的名義……而至於到底是誰通知了警察,他們卻怎麼都查不出來。

當然,這只是一個開始而已,接下來的幾天,則豪和鴻文慢慢明白,這輛車的失而復得並不是沒有任何緣由。

鴻文管轄裡的幾個小賭場,不斷的遭到莫名其妙的人的騷擾,有些甚至棄甲倒戈,直接投靠他門,而李家執事的那些堪稱元老的人,一死一傷,事情來得突然所以猝不及防,則豪知道這是Vito做的,但卻不知道他是從哪裡請來了幫手,李家上下人心惶惶,一些隨風亂倒的人早將準備好的矛頭指向鴻文,不過鴻文不在乎,他知道這些人的脾性,等他們查清楚Vito在倚賴誰,他們自然有應對的手段,到時候,那些家夥還會像不久前那樣,把他捧上天,但則豪卻有些內疚,他一心應承著要幫鴻文徹底弄跨他那個來路不明的二叔,結果現在反而弄出亂子,害他損失了幾個重要的人和場子,而他卻一點頭緒都沒有。

這有點說不過去,鴻文一直在安慰他說沒關係,這種事情哪能看一時的得失。

則豪抬頭,第一次正視鴻文的臉,也是第一次覺得他不像是個沒長大的小孩子,則豪笑笑,說了句,小子,還挺有遠見,誰教你的?

鴻文也笑笑,撓了撓頭,那樣子有些侷促,不過還是誠實的回答了則豪的問題,這是白教他的,不過他想他自己至今也沒學到精髓,只能牢牢記住白的話,照章執行罷了。

則豪第一次聽到鴻文提起“燁軒”以外的人,覺得有點驚訝,不過他相信那個白一定是個好老師,看鴻文的神情他也知道,白早就不在了,想必他教鴻文的時候已經將近垂暮之年,老人的經驗和平常心,是一筆不可多得的財富,可惜的是,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如果白還活著,鴻文恐怕一開始就不會被Vito欺負。

那天,則豪的心情難得的好,也難得輕鬆,還破天荒的跟鴻文喝了兩杯,一直到天黑,鴻文醉了,則豪叫傭人扶他上樓休息,自己開車出去,他想去找個妞兒或者找個乾淨漂亮的……小猴子……

無奈的看著自己將車停在離那條陋巷最近的街區,則豪自嘲的笑笑,他原來還沒忘記,果然是長期慾求不滿,今晚得找個惹火點兒的,說不定明早起來就會不記得猴子這種動物到底長了幾個腦袋呢──他厭惡肉慾與衝動,卻沒法剋制男人的本能,他常常為此感到悲哀,不知道為什麼他那樣珍貴的靈魂要寄居在如此墮落的身體裡……最近,這種自省的時間,漸漸變長……

撿了家稍微不那麼破舊的Pub進去,裡面濃烈的酒精夾雜著大麻或者別的什麼玩意兒的味兒,則豪皺皺眉,這裡果然是藏匿垃圾的偏僻角落,震耳欲聾的音樂彷彿將人的靈魂粉碎,舞池中央被瘋狂的節奏掌控的身體,拼了命似的搖擺不停,女人的長髮和男人的短髮在渾濁的空氣中劃出一道道危險的弧,晃眼的霓虹不斷的閃爍,只讓人頭昏腦脹,陌生的男女彼此摟在一起,撩起衣服不堪的晃盪,角落裡帶著情慾的喘息和被藥物控制後的寧靜交織成詭譎的畫面,舊沙發上甩骰子拼酒打牌做愛的人,一個個都沒有心。

站在門口猶豫了一下,則豪硬著頭皮走進去,帶著一種被死死壓抑的強烈蠢動,他在渴求著什麼,猶如飢餓的獸對鮮血的嚮往,躲過一個個主動纏上來打扮得花枝招展卻眼神空洞的女人,推開被藥物或酒精迷亂了神智步履顛倒的行屍走肉,掀起風衣的長擺在吧檯上坐下,則豪皺著的眉,始終沒展開過,寬大的棕色墨鏡蓋住半張白皙精緻的臉,同時擋住陰冷的目光,隨意打量了一下吧檯,則豪知道,在這種地方,喝清酒是不可能的……

啤酒,他對晃盪過來的服務生點點頭,聲音裡滿是厭惡和排斥,他討厭這種地方,因為他討厭這裡的人……那種活著比死了還沒有意義的人生,是他最為不啻的,他相信自己與那種人距離最遙遠,因為他們剛好站在兩個極端上,彼此無法觀望,更談不上欣賞,唯一有的,只是厭惡和排斥。

這種地方,連盥洗室都讓人忍不住作嘔,骯髒的牆上滿是奇怪的塗鴉,則豪相信,如果他有空並且夠無聊,他能在這上面找到無數他這輩子都不會嘗試的姿勢,也能學會所有E語中的粗話,隔間裡獸類的粗喘讓他想要殺人,高潮過後商談價碼的大煞風景,讓他想拉開門,將兜裡的錢都甩在那兩人的臉上,然後殺了他們離開。

他從沒想過一個人可以在這麼粗鄙骯髒的環境中存活,並且一直終老,如果換作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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