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3 / 4)

小說:苦菜花 作者:辯論

“是啊,嬸子。誰的東西還不是丟的丟,少的少,你的被子不也丟了嗎?這床也不是什麼好的,還不一樣?”“他大媽,可別委屈孩子啦。秀子那好閨女,怎麼捨得打?

快消消氣吧!”

……人們七嘴八舌地勸說著。母親卻一句也聽不進去。她心裡有說不出的難受,無論如何,她的孩子也不該拿別人的東西。

秀子哭得抽抽噎噎的,聽到這些話倒停止哭聲,朝人們說:

“你們說的都不對,我若真是拿人家的東西,俺媽該打我。

可是,媽……”秀子說著湊近母親。

母親聽孩子這一說,有些怔愣,緊看著女兒,說不出話來。

“媽,你打人,也不先問問清楚。”秀子抽泣著向母親說,“咱們那包袱是白的,這個也是白的,又正好丟在我丟包袱的那地方。我急跑回來去找包袱,住一會才看清這個不是咱的。俺又送回去,咱那個可不見了,我開啟包袱一看,見這床被子還不如咱那床新些,就拿、拿……”

母親聽著聽著不覺心裡一酸,一把將孩子拉進懷裡,淚也掉下來了……

花子等人幫著拉來一些桲蘿、松柴捆子,給母親一家擋著風雪。用松柴枝把地上的雪掃掃光,鋪些野草,一家人圍著坐在一起,互相用身體取暖。

母親本來每夜都守著她的小兒子德剛,這次她卻把秀子拉在身邊,緊緊地摟著女兒,痛惜地輕聲說:

“孩子,媽委屈你啦!打的痛不痛?”

秀子也緊抱住母親,心裡的委屈早煙消了,寬慰母親說:

“媽,不痛。當時俺心裡難受才哭的。”

“唉,好孩子!”母親很感動女兒的懂事,“你記得媽打過你幾次?”

“沒打。媽,你從沒打過我們。這是第一次,不,這次也不算。媽,你一次沒打我呢!”

“好孩子!”母親望著遠處的白山頭,“好孩子,媽是從不捨得打你們姐妹一下的。倒好,你們也聽媽的話。你們若不聽,媽整天打罵也沒有法子呀!秀子,剛才媽是真氣急啦。你知道,媽最恨幹那傷害別人的事,哪怕是一點點的。孩子,記住媽的話:無論何時,給別人多作些好事,壞事是一點也不能幹。哪怕自己吃虧,也不能占人家的便宜。閨女,懂嗎?”

“懂。媽,我要學你,象你一樣。”

……

雖然東方在放亮,可是這陰沉的山巒,卻還是相當的黑暗。

第十七章

殘暴的敵人,到一個村撲一個空,什麼東西也找不到,餓急了就殺戰馬吃。河被冰凍涸,水井被泥沙填平,沒有水喝,只得吞雪啃冰。他們如同餓狼撲食未獲,越發窮兇惡極,到一莊燒一個莊。燒得濃煙遍野,遮住了冬天的太陽。沒跑出的病人和老人、孩子,都被扔進火堆裡,活活燒成灰。淒厲的慘叫聲,震撼著天地。

一天傍晚,敵人撲進王官莊。

十字街口,埋著一個草人。草人頭上戴著泥罈子,上面貼著紙做的太陽旗,身上貼一張白紙黑字的標語:我是狗強盜,就要死了!

士兵們發現後,報告給長官。日軍中隊長下了馬,瞪著眼珠子問翻譯。這時圍上一大堆人,後面的看不到直往前面擠,矮個的踮起腳跟伸長脖子,都象看馬戲一樣。

翻譯把上面的字意告訴給中隊長。中隊長氣得臉色發紫,鬍子嗤起,罵著“八格牙路”,抬起釘底大皮靴,狠狠踢去……

幾乎是同時,轟轟轟!泥雪崩起,煙霧瀰漫,一片鬼子應聲倒地。

這是民兵們的計策,秀子和玉子扎的草人寫的字,十字街口埋下三個地雷,拉弦都拴在草人上。它一起動,地雷就都炸了。

敵人被地雷炸得暈頭轉向,簡直是寸步難行。走到每家門口,先逼著偽軍進去。有的家門後掛著手榴彈,有的鍋灶裡埋著地雷,一推門一燒火就炸開了……一直到小半夜,才算安靜下來。

偽軍中隊長王竹非常沮喪。他回來一個人沒抓到,什麼東西也沒有,自己人卻被炸死好多,日軍中隊長也喪了命。他被大隊長龐文叫去狠罵一頓,並逼他去找一個花姑娘來解悶。

這個最有武士道精神的日軍大隊長,平時總是吹噓什麼“人道”、“信義”,並自命是天皇子孫日本軍人的模範化身。可也不假,龐文大隊長真是日本軍人的典型。他殺起中國人來,常常要換三四把素稱世界第一的日本鋼刀——殺的人太多,熱血把刀刃燙捲了。他還最喜歡玩女人。有一次找不到年青的,抓到一個五十多歲乾瘦的老太婆,他用皮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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