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些寄宿學校。”
“那是燈塔,我的夥計!未來的燈塔!每一座燈塔裡都裝滿千百顆光輝燦爛的小種子,將來英國在他們這一代將更加明智富強,我想,費爾普斯這個人不會飲酒吧?”
“我想他不會飲酒。”
“我也這樣想,可是我們應該把一切可能都預料到。這可憐的人已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問題是我們有沒有能力救他上岸。你認為哈里森小姐怎麼樣?”
“她是一個性格剛強的姑娘。”
“對,可她是一個好人,不然就是我看錯了。她和她的哥哥是諾森伯蘭附近一個鐵器製造商的僅有的兩個孩子。去冬旅行時,費爾普斯與她訂了婚,她哥哥陪同她前來和費爾普斯家裡人見面。正好出了這件不幸的事,她便留下來照顧未婚夫,她的哥哥約瑟夫·哈里森發覺這裡相當舒適,便也留下來。你看,我已經做了一些單獨的調查。不過今天一天,我必須進行調查工作。”
“我的醫務……”我開始說道。
“啊,若是你覺得你的那些業務比我這案件更重要……”
福爾摩斯有些尖刻地說道。
“我是想說我的醫務不妨耽擱一兩天,因為這是一年裡最清淡的時候。”
“太好了,”福爾摩斯說道,他又恢復了高興的心情,“那我們就一起來研究這件案子吧。我想應該從訪問福布斯入手。
他大概能講出我們所要的一切細節,然後我們就知道,從哪一方面來破案。”
“你是說,你已經有線索了?”
“對,我們已經有幾個線索了,不過只有經過進一步調查,才能檢驗它的價值。沒有犯罪動機的案件是最難查辦的。但這件案子並非沒有犯罪動機。什麼人能從中得到好處呢?法國大使、俄國大使、那位可以把該協定出賣給其中一個大使的人、還有霍爾德赫斯特勳爵。”
“霍爾德赫斯特勳爵!”
“對,可以想象一個政治家出於需要,可以毫不後悔地藉機銷燬這樣一份檔案。”
“霍爾德赫斯特勳爵不是一個有光榮履歷的內閣大臣嗎?”
“這是可能的,我們也不能忽視這一點。我們今天就去拜訪這位高貴的勳爵,看看他能不能告訴我們一些情況,同時,我已經在進行調查了。”
“已經進行了?”
“對,我從沃金車站給倫敦各家晚報都發了一份電報。每家晚報都將刊登這樣一份廣告。”
福爾摩斯交給我一張紙,這紙是從日記本上撕下來的,上面用鉛筆寫著:
五月二十三日晚九點三刻,在查爾斯街外交部門口或附近,從一輛馬車上下來一位乘客,知者請將馬車號碼告知貝克街221號乙,賞金十鎊。
“你確信那個盜賊是乘馬車來的嗎?”
“即使不是也無妨。假使費爾普斯說得不錯,無論辦公室或走廊都沒有藏身之地,那麼,那個人一定是從外面進來的。
而如果他在這樣陰雨的夜晚從外面進來,走後幾分鐘就進行檢查,也沒有發現漆布上留有溼漉漉的腳印,那麼,他非常可能是乘車來的。對,我想我們可以十分肯定地推斷,他是乘馬車來的。”
“這聽起來似乎有道理。”
“這是我說的一個線索。它可以使我們得出某種結論。當然,還有那鈴聲,這是本案最特殊的一點。為什麼要按鈴呢?是不是那個盜賊出於虛張聲勢?要不就是有人和盜賊一起進來,故意按鈴以防止盜賊行竊。或者是出於無意的?或者是……”他重新陷入方才那種緊張的思索之中,我對他的心情是頗為了解的,他一定是突然又想到了一些新的可能性。
我們到達終點站時,已經三點二十分了,在小飯館匆忙吃過午餐,立即趕往蘇格蘭場。因為福爾摩斯已經給福布斯打過電報,所以他正迎候我們。這人五短身材,獐頭鼠目,態度尖酸刻薄,毫不友好。特別是他聽說了我們的來意以後,對我們更加冷淡。
“在這以前,我已經聽說過你的方法,福爾摩斯先生,”他尖酸刻薄地說道,“你很樂意利用警方供給你的一切情報,然後你自己設法去結案,讓警方丟臉。”
“恰恰相反,”福爾摩斯說道,“在我過去破獲的五十三件案子裡,只有四件案子署過我的名,而警方在四十九件案子裡獲得了全部榮譽。我不責怪你,因為你不瞭解這個情況,因為你年輕,沒有經驗。可是如果你想在你的新職業中求得上進,那你最好和我合作而不要反對我。”
“我非常願意聽你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