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那員外的朋友家接一個人,將那人裝在麻袋裡,半夜用車拉到碼頭邊的胡家客棧,那客棧有個廚子接應他們,給他們開啟後院的門,引著他們,扛著麻袋偷偷到一間客房後窗,窗戶開著。廚子已給裡面客人的飯菜裡下了藥,兩個客人正在昏睡。
於是薛海悄悄爬進那客房,把麻袋接了進去。那房間裡另有一個麻袋,他把那個麻袋搬起來,從窗戶換了出去,用車運回了員外的朋友家。回去後開啟一看,裡面也是一個人,也似乎被下了藥,正在昏睡。薛海仔細看了看那人,以前曾見過,是豉醬藍婆家的接腳伕丁旦。
員外吩咐,把這人偷偷帶回汴梁,不許讓任何人看到。可那晚薛海和同伴都有些累,開啟麻袋後,見丁旦在昏睡,就忘了重新紮好。結果第二天醒來,丁旦已經不見了。薛海和同伴在應天府好不容易追到了丁旦,卻又被他逃了。到處打問,有人看到丁旦搭了只去汴梁的貨船,於是薛海和同伴也搭了條船,那同伴怕回去受責罰,開船前偷偷溜了,薛海只得一個人追到汴梁。回來後,一直沒有找見丁旦,也就一直不敢去見員外。
趙不棄好奇道:“你家員外是誰?”
薛海用力搖頭:“這個我絕不能說。”
“好。丁旦的下落,我也絕不能說。”
“你?”薛海又急又怒,大鼻孔不住翕張。
趙不棄笑道:“我不告訴你丁旦的下落,你便逮不到丁旦,逮不到丁旦,你便不敢回去見你家員外,你家員外必定一直在等丁旦,必定很焦心。你護著他,反倒是讓他日夜擔憂,不得安生;反之,你若告訴我你家員外是誰,我就告訴你丁旦的下落,你就可以逮到丁旦,逮到丁旦就可以回去見你家員外,你家員外得了丁旦,自然開心,他一開心,就賞你個媳婦,這樣你也就開心了。大家開心你不要,非要大家都焦心。”
薛海聽他繞了一大堆,有些發懵,揉了揉大鼻頭,怔怔道:“這麼說,我該說出來?”
“我不知道你家員外是誰,不少一根毛;但你若不知道丁旦在哪裡,那事情就大了。你說是不是?”
薛海猶疑了半晌,才低聲道:“我家員外是章家酒盞的章七郎。”
“原來是他?”趙不棄很是意外,不由得笑起來。〖:。。〗
他常去章七郎酒棧吃酒賭錢,卻沒想到自己查案子,竟能查到章七郎頭上。章七郎讓薛海到應天府,把一個人裝進麻袋,半夜到一家客棧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