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氣,也不忘把聲音壓到最低。
海曼嘆了口氣,沒有接話,明白如果他不想接下來的七年霍格沃茲生涯得到的魔藥成績只能是“T”的話,就最好把嘴巴閉緊,等待魔藥學教授火氣消下去的一天——如果真的有這麼一天的話。
他就像是地獄長期住民,因為表現出色獲得了一個萬聖節天堂五日遊的假期,現在假期結束了,老實回地獄待著吧。想想自己將要面對的,海曼連生氣的力氣都提不起來了。
周圍同學的目光告訴他,如果他還能再堅持一個月的話,將會代替哈利波特成為那個“大難不死的男孩兒”。
阿瓦達索命咒帶來的是無痛的死亡,而他將要面對的是長久的折磨,生不如死,不過如此。海曼走出魔藥教室,覺得自己可以閉上眼睛就是天黑。
更糟糕的還在後面,看著一桶一桶又一桶的鼻涕蟲和蟾蜍,海曼不得不承認,斯萊特林院長的心眼比自己想像的還要小——在上一次勞動服務的最後一天,他已經在學習處理絕音鳥的羽毛了。
這些該死的魔藥材料格外麻煩,就算每一步都儘可能的標準,不讓一滴粘液濺到身上,四周瀰漫的味道也足以讓人崩潰。
地窖蛇王就坐在不遠處,神情坦然在批改作業,只要一個小小的魔法,就可以把氣味控制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作為一個斯萊特林,他當然不會用別人的錯誤懲罰自己。
壁爐的火焰突然變色,火勢也瞬間大了起來。綠光閃動,一個人影緩緩從壁爐中走了出來,姿態高貴得彷彿面前不是已經被、正在被、將要被開膛破肚的鼻涕蟲和蟾蜍,而是尖叫聲、閃光燈和鋪天蓋地的玫瑰。
鉑金色的長髮,冰冷的灰藍色眼睛,以及同德拉科馬爾福極其相似的站姿與神態,都在昭示著來人的身份。
海曼滿臉的驚訝,似乎連蟾蜍掉到了地上都不自知。奧克尼給他提供了很多情報,盧修斯馬爾福,高傲的強大的純血貴族,同樣的動作由他來做跟小馬爾福先生來做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畫虎不成反類犬,德拉科馬爾福的教育遠遠不夠——真是奇怪,根據父親的氣場來判斷,小馬爾福的表現應該不止於此——從來沒有把父親溺愛獨子當作一條考慮,海曼微紅著臉低下頭撿起蟾蜍,看著自己滿手骯髒的固液混合物不知所措。
“很抱歉,西弗勒斯,”盧修斯馬爾福滿意地收回自己的目光,重新看向黑著臉的至交好友,“沒有想到你這裡會有一位小客人,真是打擾了。”
同樣略顯低沉的聲音,大馬爾福先生跟魔藥教授說話方式沒有丁點相像,他把每個字的聲調都微微拖長,抑揚頓挫,華麗深沉,回味無窮。
馬爾福家主點頭微笑,以他為中心,原本灰濛濛整個空間都亮了三分。作為地窖的主人,斯內普的臉色卻一直在朝反方向發展,他一個用力,掰斷了手中的羽毛筆。
他今天找來波特家的小崽子是為了給他一個永生難忘的教訓,好讓他明白用自己的腦門去對抗巨怪的大棒是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而不是給馬爾福家與救世主一系交好牽橋搭線的——更不是為了讓這個四季發情的人性迷情劑把霍格沃茲變成情人儲備基地的。
“波特,今天的勞動服務結束了,滾回你的獾窩裡待著去。”斯內普牽動嘴角,努力拉開自己的牙關。作為最年輕的斯萊特林院長,他不能讓這點小事氣得咬牙切齒,大失風度。
在馬爾福家主把示好做得這麼明顯的時候,海曼明白自己應該多磨蹭一會兒拖延時間,但是他揮動魔杖施展清潔咒然後告辭離開的時候甚至沒有太多遺憾。
有著美杜莎畫像的門悄無聲息的關上了,盧修斯馬爾福看他的目光暗含深意:“西弗勒斯?”
“在有著鄧布利多的霍格沃茲,使用有著監視魔法的壁爐,與救世主的弟弟親密接觸?”斯內普將斷掉的羽毛筆清理一新掉, “我應該說什麼,這麼多年了,使用過度的迷情劑終於成功攻佔了你的全部大腦?”
大馬爾福先生在地窖中唯一還算華麗的沙發上坐下,眉尾輕輕上挑:“我只是定期看望孤身一人居住的好友,誰知恰巧碰上了正在勞動服務的波特先生,彼此連一句話也沒有說過——西弗勒斯,話可不要隨便說。”
“定期探望?我需要提醒一下,按照慣例,你應該在前天晚上露面。”斯內普在空氣中比劃了一下魔杖,看著綠瑩瑩的時間顯示,“現在情勢很微妙,你太著急了。”
先不說短短兩個月時間,波特兄弟表現出來的東西值不值得馬爾福壓上身家性命,哪怕只是最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