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璉連忙客氣的謙虛了幾聲,抬眸又對上胤祥含笑的眸子,嘴角也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其實比起那些在官場上應付往來的差事,賈璉倒是更喜歡踏踏實實的修修書,做做學問。倒不是骨子裡頭還存著什麼讀書人的死板氣,主要是賈璉自個兒也覺得,自己就是適合講講書、畫畫圖的人。
太複雜的事情,他一是懶得去管,二也是應付不來。
賈璉一貫信奉踏實主義,沒有那金剛鑽就別攬那瓷器活,有多大的能耐就辦多大的事兒。
這事商定之後,屋裡沒有一人提起胤禛究竟為何急喚胤祥前來,只是既然胤祥面色無恙,那想來應當是喜事了。
胤禩瞧了一眼窗外,笑著起身道:“老十三和賈大人一路奔波,想必也乏的很了,四哥合該做東,好好請他們一頓飯才是。”
胤禛一直冷冽的神情,此刻忽然綻出一絲笑意來,回眸同胤禩道:“老十三甫回京城,論理是要進宮去同皇阿瑪請安的,只是如今皇阿瑪身子不適,誰也不見,我這做兄長的留他一頓飯自然無礙。如此一比,倒還是你待老十三更親厚些,比我想的周全。”
胤禩笑道:“我也不過是借花獻佛,白說一句話,做一樁人情罷了。”說罷又瞧向賈璉道,“賈大人可還有要事?若是無事,便留下一起用一頓便飯罷。”
賈璉是不擅應付此類情況的,一旁的胤祥又只是但笑不語,胤禩這樣和顏悅色的詢問,倘若自己還拒絕下來,實在就是不知好歹了。
只是讓賈璉最為好奇的是,究竟這胤禛與胤禩之間的情分是有多深,對著旁人便不苟言笑,一同胤禩說話,便彷彿變了個人似的。
那樣的神情,便是以溫柔二字形容,竟還猶覺不足。
賈璉也不知是否自己想的過多了些,只是看著胤禛那副樣子,怎麼無端端就想到了胤祥對著自己的時候……
難道……
這個念頭也不是第一次生起了,這是卻覺得越來越靠譜,賈璉心裡頭顫了幾下,又忍不住抬頭望去。
正巧瞧到胤禛替胤禩夾了一筷子菜放入碟中,兩人相對一笑的模樣。
……真的是自己想太多了麼!
待用罷了飯後,賈璉同胤祥坐在馬車中,賈璉猶豫了片刻,還是試探道:“你四哥和八哥的感情雖說是好,只是……是否也太要好了些?”
胤祥笑道:“兄弟手足間,本就該親親熱熱的才是,若非我們生在皇家,只怕兄弟們都是這一樣的熱絡呢。八哥的才幹學識,其實都不亞於四哥,只是卻一心輔佐,多年如一。你說說,你若是四哥,如何能夠不動容珍視呢?”
賈璉道:“就是這樣才覺得奇怪,哎,你說……算了,沒有什麼。”
雖說腦補不算罪,只是當著胤祥的面去討論他兩位兄長是否有曖昧……這事情也有些太過離譜了,賈璉想想,還是將話嚥了回去。
胤祥道:“你有空去想這些事情,怎麼不想想咱們的事?”
馬車中十分幽暗,兩人面對面的坐著,賈璉雖然看不清胤祥的神情,可是卻彷彿能夠看見那一雙眸子中的光彩。
心裡頭又快跳了幾下。
胤祥伸出手在賈璉的手背上拍了拍,道:“我這樣日日問你,你是不是心裡頭也覺得煩了?”
賈璉習慣性的搖了搖頭,後來才反應過來馬車裡這樣黑,胤祥是瞧不見的,便又道:“並未如此,只是……”
胤祥問道:“只是什麼?”
賈璉嘆道:“沒有什麼,只是心裡頭,總是覺得有些怪怪的……唉,我嘴笨的很,說不出是個什麼勁兒。”
胤祥微微一哂,低笑道:“你說自個兒嘴笨,便已經讓我無措的很了,你若是再精明些,豈不是要活活為難死我麼?”
賈璉喃喃道,“無措的分明是我……”
這話他聲音雖低,只是車內靜謐,胤祥聽的真切,也不多言,笑著握住了賈璉的手掌,一路上便再也沒鬆開。
掙脫?掙開之後胤祥照例還會再握住,更何況賈璉手上稍一用力,胤祥的力道便會更加大幾分。
兩個人如果這樣拗下去,賈璉只怕最後自己要落個手骨骨折。
兩人你不言我不語,賈璉聽著自己的心跳砰砰砰的跳的厲害,從沒有想過,這樣相對而坐的時光竟會過的這樣漫長。
直到了賈府外時,賈璉幾乎有些急不可待的想下車去,胤祥卻在後拉了他一把,低笑道:“慌什麼?留神再撞了頭。”
賈璉窘迫道:“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