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就此撒手。然而現在,父母大仇已報,我也可以了無遺憾的……。”
“殿下……!”
罔顧了背後悲痛的呼聲,男子緩緩地走到了一旁。長拱形的落地窗前,月輝滿地,他長身而立,側頭凝望著碧空中的那一輪弦月,望著望著,竟然兀自出神,不自覺就低聲喃喃道:
“多麼寧靜而矇昧的世界……這美景,少了你、少了我,都是沒有意義的存在……然而,若真要在這二者中做出一個抉擇……”
男子忽然噤聲,依舊是無聲地望著。一晌後,他轉回身來,坐回窗前的沙發裡。雙手交疊,下巴輕輕擱在上面,逆光讓人絲毫看不清那張面孔上的表情,只聽見那低沉的聲音,是前所未有的冷靜和理智,緩緩道:
“在我離去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做。當一切都完成後,剩下的事情……就按照我的意志,拜託給你了,星煉。”
夜風驟起,一片片飄搖的黑色林梢在窗外“颯颯”地嗚咽。他的半張面孔陷在陰影裡,彷彿自言自語般低聲道:
“我要,把一個完美乾淨的世界交到你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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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間T市綜合醫院依舊忙碌的走廊裡。推著醫療工具從手術室裡匆匆走出來的護士忽然被迎面的一個人拉住,嚇了一跳,看清面前人後,才鬆了一口氣道:
“啊,是白鷺醫生啊?您今晚值班嗎?”
一身素衣、金髮齊肩的美麗女子寧靜的微笑著,不經意似的問道:
“是呢。這麼晚了,是什麼緊急手術嗎?”
護士聳了聳肩:“具體我也不清楚,似乎是血管壞死?為病人進行了全身換血手術,居然有一個人自願與他換血……”
金髮女醫生忽然放低了聲音,悄悄地道:
“聽說,病人還是個明星?”
“啊!”
護士嚇了一跳,左右張望,隨後也放低了聲音,悄悄道:
“我說了您可不要外傳啊,病人似乎真的是個很有名氣的偶像呢!悄悄送來,手術也是悄悄進行的……”
女子臉上露出瞭然的表情,直起身,雙手插在白制服的口袋裡,在走廊慘白的燈光下微笑:
“放心吧,保守病人的秘密可是醫生的基本道德呢。”
護士莫名就感覺有些發愣,好像被女子傾城的笑容蠱惑了一般,下意識點了點頭,怔怔的目送著金髮女子的身影又緩緩消失在了醫院走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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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愈深了。
守在病房門口的人剛剛打了一個呵欠,身體忽然就軟軟地滑了下去。
重症監護病房的門就這樣不設防的被開啟了。一身潔白的身影出現在了那裡,彷彿還出於禮貌而在門口站立了幾秒,隨後才邁步,緩緩地走進了進去。
她的雙手還插在白制服的口袋裡,她的金色捲髮還披散在兩肩,她雪青色的眸彷彿兩片薄冰,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微的光,走進病房後,甚至不用開燈,只借助著窗外淡淡的月光和醫療儀器指示燈就能把一切看得一清二楚——一個人躺在病床上,銀色的發散在枕頭上,彷彿還在月光下微微的反射著光。他戴著氧氣罩,手臂上似乎還在輸液,但他已經睡著了,雙目輕合,彷彿再也不會睜開、再也不會醒來。
房間裡形形色。色複雜的醫療器械們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把四周襯托得更加靜謐。她緩緩地走到了床前,凝視著那張蒼白的面孔,一晌後,如玫瑰般甜美溫柔的嗓音輕輕吐出那個名字:
“錐生零……”
床上昏睡的人當然不會答應她。她靜靜微笑了,那蓮花般聖潔美麗的笑容中終於綻露出一絲隱藏已久的瘋狂。她的腳步歪了一下,俯下身來,溫柔的撫摸著那張面龐,彷彿耳畔私語般柔情萬千的低聲喃喃道:
“呵呵,錐生零,錐生零,你可真要……好好記住那個人哦,他居然真的為了救你,和你互換了血液……否則,你身體裡有我注射進的我的血液,現在,恐怕已被侵蝕得只剩下兩張皮了呢……”
嫵媚的嘴角輕輕勾了一下:
“當然,我呢,就要感謝你了呢……你幫助我得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東西……純血之王的血液!”
說話之間,唇已經緩緩移動到了他雪白的頸部,那微微鼓出的動脈,彷彿都能看得見充滿新鮮活力的血液正在裡面躍動。女子輕輕吻著那裡。
“現在的你,就像一個持有鉅款卻矇昧無知的小孩,這樣的東西對你一點用也沒有,不如……”
上一秒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