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然,你來蜀山的目的是什麼?” 長卿輕笑,周圍空氣中的暴戾之氣就如同雲霧般慢慢消散,連陽光都溫和幾分。
“拜師悟道,斬妖除魔,匡扶正義!”君然不解掌門為何有此一問,只是既然問了,就憑心而答。
“那你可知這蜀山遵循的道是什麼?”陽光就這樣溫順的落在長卿白皙臉頰上,把輪廓描畫得更加精緻。
“這…。。”君然搜腸刮肚,也找不出合適的答案,年輕的臉上滿是不解。
“道,本來於各人皆有所不同,長卿愚見,道便是自然,自然和諧,締造六界平和,蜀山所授武藝,均只是修身修心,服魔衛道,也只是為得維持六界祥和,並非為得好勇鬥狠,與人結怨,若是你不能明白這此中道理,便是在此虛耗十年,也是無用。”長卿娓娓道來,聲音不大,卻已有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君然,還不謝過掌門教誨?”常胤訓斥弟子,卻有一種恨鐵不成鋼之感。
“謝過掌門與師尊教誨,是弟子魯莽。”君然俯首,縱然不明,師尊與掌門的話,還是要順從的,這便是蜀山的道理。
就這樣看著長卿和常胤教導弟子,景天突然覺得自己像是個多餘的外人,侷促不安。何時,他已儼然成為一名合格的蜀山掌門,不,他本來就是蜀山掌門,只是三年光陰,原來一切皆已不同,現在的他,過著這樣安寧平和的生活,卻是那樣的陌生,完全不似當日那樣親近。自己,還要把他硬拉回到俗世之中嗎?是不是,應該放手?
景天痴痴得看著長卿發呆,思緒早在九霄雲外,也難理這樣是否得當。
長卿被眼前這人瞧的真是不舒服,那樣火辣辣的眼光,就這樣落在他的肌膚上,好像要生生絡出一個印記來不可。
“這位兄臺,在下蜀山掌門徐長卿。有何事非要上蜀山找在下理論,剛才弟子多有得罪,在下在此替他向兄臺請罪了。”長卿稍一欠身作揖,謙恭有禮,不卑不亢,不失為蜀山掌門。
景天本來正出神,無料長卿突然出聲,不免一愣神。只是他那句“在下蜀山掌門徐長卿”倒是字字入耳,聽得景天心內不安,難道他就非要每次都這樣強調麼?蜀山掌門,難道就是他最想要的身份麼?思想著,竟也開始皺起眉頭,輕咬朱唇。
“兄臺?發生什麼事情了嗎?神色為何如此難看?若是有我蜀山可以幫的上忙的地方,在下定當盡力而為。”長卿不認識眼前的人,卻不知為何,很想伸手幫他撫平眉頭,那樣心事重重的樣子,和眼前人那樣格格不入。
“我是景天,景是景天的景,天是景天的天。”景天勉強不去思索那些煩人的問題,既然上得這蜀山,就一定要按照計劃來進行,只要盡力了,無論結果如何,自己也無悔。只是現如今,自己居然要和他也這般自我介紹,真是滑稽得有些心酸。景天的臉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冷笑,繼續說下去
“我是有些事情需要你蜀山掌門幫忙,不知徐掌門是否願意?”景天一臉誠懇與少有的認真,與剛才和君然打鬧時的神情絕然不同。
“景兄弟,是何事呢?”長卿覺得是不是自己看錯了,剛才眼前的人居然閃過一絲冷笑,言辭中雖誠懇,眼神中卻有著傷痛的冰冷,叫自己也覺寒冰徹骨。
“景天想請掌門隨我下山一趟,不會耽擱掌門太多時間的。”景天低下頭,不讓他看到自己的眼神,更加無法忍受他如此陌生得看待自己,那樣的眼神,自己彷彿在他心中還不如一個蜀山弟子。
“景兄弟你不要無理取鬧,今天一大清早掌門已經被你攪得什麼事也做不成!你還要他隨下山,那這蜀山的事務怎麼辦?”常胤敢忙阻止,師兄好不容易忘卻前塵往事,潛心修道,景天這廝方不要想出什麼鬼主意,浪費了師兄的修道時間,再次將師兄拉入俗世之中。
“這一大早的聽說攪人安寧的是你的入室弟子,還有你蜀山的事務,難道有一個天下那麼多,掌門連一天都離開不得,那要你這長老幹嘛?吃乾飯啊?”景天一張嘴可是不饒人,雖是胡鬧,卻聽起來在情在理,叫人反駁不得。
“你…。”常胤被景天幾句話就氣得面有火氣,卻礙於景天句句在理,只能生生吞下這口氣,不知如何應對。
“算了,常胤,就讓長卿隨這景兄弟下山一趟,蜀山之事就有勞你和眾師兄弟了。”長卿纖手一揮,讓常胤就此作罷,自己徑直回房去換身便服,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花中君子蘭乍放。
遠目長卿,常胤湊近景天,用著近乎警告的口氣厲聲說道:“掌門已經忘卻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