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在共同的敵人的威脅下建立了革命友情的四四和八八正在咬耳朵。
“我聽說林姨夫已經答應要把林妹妹送到榮國府了。”
“咦,師公他老人家能同意?”想起因上次去蘇州為君珞慶生而見到的林成涵,八八驚奇的反問。
四四擺擺手:“似乎因為父親要去京城,有母親照看林妹妹,讓姨夫放心了許多,畢竟女兒家需要女性長輩的照看,否則對說親有礙,又是姨媽的遺願,才同意的。”
聞言,八八想起去世的賈敏沉默了一會兒。
半年前身體不適的賈敏病倒了,只因她兩年前病弱後身子就一直時好時不好,眾人也沒過分擔心,誰想,人竟是一時間沒撐過去,沒了。這事情對於林修文一家傷害極大,林妹妹哭暈了幾次,姨夫也精神不佳。
“那林妹妹要住在咱們家?”八八理解的點點頭,“這樣也好,妹妹要是弄看清賈家人的嘴臉,以後能省許多麻煩,只是,我們什麼時候動身。”
訊息比較靈通的四四想了想,掉了一會兒八八的胃口,方開金口道:“不知道,畢竟還沒有聖旨,父親也只是未雨綢繆罷了。不過年前是沒希望了。”接著嘆息:“也不知何時能見到君珞哥哥?!”
也頗想念君珞的八八點點頭:“要是君珞哥哥在,我們就不用怕二哥了!”
他一提這話,得到四爺的怒視,你還有臉說,要不是你陰險的瞞下太子爺的事情,我能和太子爺對上?!
自從君珞離開沒多久,心情不好看什麼都不順眼的太子爺就開始惡整早就視為眼中釘的四四和八八,四爺是個不肯吃虧的主,權衡利弊後,主動和心懷叵測的老八聯手,以至於總是遠離前線戰場的四爺徹底和太子爺槓上了。
接著,達到分化太子黨這個終極目的的八八在興奮和他極力否認的幸災樂禍下很不小心的透漏了真相。於是,結局不言而喻。
八八厚著臉皮當沒看見老四憤怒的眼神,反正我們現在是同盟,再說了,太子爺最是小心眼,喜歡給人穿小鞋,你要是捨棄我這個盟友才是真的損失。自認自己比太子爺好上千百倍的八爺悠悠的轉身,準備回屋去看看王小小,那可是保證君珞哥哥迴歸的主要戰鬥力。
此時,苦逼的揹著八股文的二二還不知道君珞就要回來的訊息,而是腦袋漲得痛,咬著牙繼續讀書。
“怎麼了,可是有什麼不明白?”田夫子笑眯眯的摸著鬍子,一副“有什麼不懂就問我,我不會笑話你”的為老不尊樣。
二二咬了咬牙,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多謝老師,弟子都明白了。”就低頭繼續蚊香眼,看那些老掉牙的八股文。
田夫子也不在意,自己這個弟子明明不喜歡這些東西,偏偏性子傲得很,前陣子鄉試名落孫山後就懸錐刺股誓言要今科成功,瞧他這勁頭,做老師的就不打擊學生的積極性了,哎,這樣也好,進了國子監也不算給自己的丟人。這樣想著,就悠哉的轉身走了。
被留下的二二一努嘴,巴把書一扔,翹起腿開始品茶,沒想到小小的科舉這麼折騰人。
天之驕子喝茶小憩,心裡賭咒著:什麼破考官,既沒眼光又不識相,一定做不了大官……
發洩了一會兒,才不甘願的拿起書,嘀咕著,下次一定一次透過,那種破地方去一次就夠了,若是要三次,爺情願不考了。說著傻話,也知道上頭有人好辦事的二二還是老老實實的讀書。
遠在蘇州被人惦記的林君珞放緩步子,獨自走進一座草堂。草堂裡擺設簡單,一張香案擺在正堂,上面擺著一座青銅香爐,上面篆刻著許多類似於甲骨文的花紋,似乎在訴說被人遺忘的過去,兼之燻煙渺渺,將人的思緒引得更加悠遠。牆上掛著一副對聯,分別為風聲、雨聲、讀書聲、聲聲入耳;家事、國事、天下事、事事關心,卻是白紙紅字顯得異常驚心。
屋裡之人對於客人的到來沒有回應,不請自來的林君珞也不做聲,定定的看著那副對聯靜靜出神。
“你要走了。”一個沙啞滄桑的聲音響起,緊接著一副文人打扮的老者走上來。
“是的,老師。”出人意料的是,林君珞恭敬的執弟子禮。
“看出什麼了嘛?”老者越過君珞也看向那副對聯,似是詢問似是自語,也不等君珞回答,他眼角微溼,訥訥自語:“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知道君珞是個聰明人,為了不讓我們一脈斷絕,我卻不願錯失美玉。”
說著,老者轉過身,厲聲喝道:“你要記著這幅對聯,也要記著那上面的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