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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無比緊張的時刻,鬱哲輕而易舉地將月耀劍拔了出來,他詫異地看著手中的月耀,絲毫沒有傳聞中的那種堪比漫天星辰光彩,這只是一柄十分普通的劍罷了。
雖然在鬱哲看來是這樣,但是在離釋眼裡,那柄月耀劍就是他的全部,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中奪走月耀,哪怕是實力高過他無數倍的人也不行。
“諸葛星瀚,給我殺了那個守墓獸!”離釋近乎瘋狂地吼叫著。在場所有人中,有實力阻止他的只有宸霽,而宸霽和他同樣是第四原住民,在這個世界的行動有著很大的約束,所以她可以不考慮在內。而守墓獸的血滴在了巨劍上就意味著她已經成為了解開封印的鑰匙之一,偏偏這個鑰匙並非處女,所以想要真正解開這封印就必須先毀掉這把錯誤的鑰匙才能夠將正確的鑰匙插入。
事情是那麼突然,以至於離釋也無法預料到事情會如何發展。他只知道自己必須殺了那個拔出月耀劍的人,否則,他將永遠無法得到月耀。
鬱哲……從一開始就跟在我的身邊,原本以為他只是訾悲的隨從,沒想到這個混蛋竟然是訾悲用來阻撓我的棋子……該死的訾悲,在這個世界沒有實力,所以就想到了這個方法麼……他明明……已經違反了規則!為什麼還能夠存在?
想不了那麼多了,離釋此刻一心只想殺掉鬱哲,他的雙手已經完全變成了巨大的狼爪,下一瞬,他便衝到了鬱哲的面前,這個人類在他的眼中真的無比弱小,只需要一揮爪,就會灰飛湮滅。
人類啊……
愚蠢的人類啊……
——“凡愚呵……”——
……
另外一方面,諸葛星瀚雖然被離釋直接命令,但是他卻沒有馬上行動,他吃力地用手捂住臉,他不想讓其他人看見自己痛苦的表情。
是的,他此刻正在全力壓制著體內的另一個靈魂,雖然已經知道讓自己產生如此動搖的原因,但是在完全控制住這副身體之前,他斷不敢輕易靠近森,因為那樣只會讓自己更加危險,更加容易被趕出這副身體。
“該死……該死……該死的諸葛隕星!”
諸葛星瀚一聲暴喝,手臂,胸前,雙腿幾乎是同時迸出血來,如此,他竟然瘋癲地大笑了起來:
“終於……徹底壓制住你了,諸葛隕星!接下來只要毀掉她,你就絕對沒有理由再醒過來了!”
說罷,諸葛星瀚不顧自己一身是傷,冷笑著走向了森,而森卻也不躲閃,直面著諸葛星瀚。
——“該怎麼說呢……凡愚果然是凡愚呢。步向終焉的道路原本並非為你所設,你卻偏偏踏了上去。”——
森低著頭,在昏暗的環境下看不清她的表情。
“哈哈……看著我啊,我的身體可是你最敬愛的諸葛大人啊,你難道就一點也不想看一看麼?”
諸葛星瀚狂笑著,他大步上前,用手掐住了森的脖子。
“我可是知道的,你這樣的守墓獸和人類是類似的,只要沒了腦袋,你就死定了!”
無比強硬,無比殘酷的他,漸漸發力。他沒有施展任何術法,因為他認定森就是那個弱小的森,絕對不會為了自己的性命而傷害到諸葛隕星的身體。
正是因為她最愛的人就是諸葛隕星,所以才會犯下如此的錯誤。所以說所謂的感情根本是毫無必要的。
不過說起來也正是因為對方有毫無必要的感情,自己才能夠如此輕易地殺掉她。哼,真是諷刺。
“你輸了,諸葛隕星!”諸葛星瀚大笑著,準備瞬間發力,捏碎森的脖子……
“哼……凡愚呵。輸的人是你,消失吧!”
突兀地,森說話了。
即使說話的人是森,即使使用的依舊是那沉靜的語氣,即使依舊給人那種心情平靜的感覺……
她的話語,也無法讓人心安。
凡愚呵。
那似乎並不是森在說話。那似乎是……
“諸……”諸葛星瀚大吃一驚,他還來不及反應,森,亦或者說佔用著森的軀體的那個人已經向著他伸出了手臂。
雙手幻化成利爪,輕而易舉地將諸葛星瀚的手臂切成了粉碎,那手臂的碎塊在空中褪去了皮肉,變成了頹然的石塊,而利爪沒有絲毫憐憫,連石塊也被切割成了萬段……
“別以為你使用的是我的身體,我就不敢出手。”
森上前一步,正對著諸葛星瀚,只是她的語氣,她的眼神,分明是那個理應消失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