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看著鵬寧,繼續說:我們倆個都知道原因,只是我不想說,你也不想面對。我沒愛過你,當時跟你在一起是因為不能和於洋在一起,看到你有時候能看到些於洋的影子。即使沒有國外晚上那一出,碰到了於洋,我還是會離開。我一個人在歐洲遊蕩了一個月,其實是因為突然明白了這個問題,我逃不開,逃不開於洋,你也代替不了於洋。我把你當成代替品這些年對你不公平,只是大家不知道,都覺得是你虧欠了我。
鵬寧聽著肖蔚平穩的聲音,頭痛欲裂,死死咬住牙,恨不能一刀捅過去。
肖蔚還是平淡的看著鵬寧,溫和的態度,似乎和他沒什麼關係,緩緩道來:鵬寧,你該做的都做了,再下去會傷到自己。因為,其實不管感情上也好,其他事情上也好,能做到不擇手段的人,是我,不是你。你想想,咱倆這些事情,全丟擲去,是你危險還是我危險。我能砸了你的會場,也能砸了你們家。別什麼事兒都拿錢抗,總有抗不住的一天。你說呢?
鵬寧聽得心驚肉跳,睜大眼睛看著肖蔚,有些絕望傷感和害怕。
肖蔚還是溫和的表情,微笑著站起來,整理自己的衣服,低頭看著鵬寧,輕聲說:出了這個門,你是你,我是我。鵬寧,再見。
說完,沒再看鵬寧一眼,離開。
鵬寧坐著,耳朵聽不清聲音,腦子朦朧像糨糊,這個人,真的走了,不會再回來了。
星期五,大家都看著會議室,大董一個人在會議室裡叮叮咚咚折騰一下午了,門鎖著誰也不讓進。
小佟兄靠在肖蔚的桌子旁邊,探頭看著會議室,壓低聲音說:還不讓進啊。沒事兒吧。
肖蔚遞給小佟兄一塊兒口香糖,問道:餓嗎?
小佟兄嚼著口香糖,說:還行。
小丁抬頭笑著說:你那個小妹兒在等你嗎?
小佟兄臉一紅,說:去,早回去了。
肖蔚笑笑,突然想問問小佟兄以後的打算,但看著小佟兄並不想說,沒開口。
蠍子過來了,說:這就是要餓死人的節奏。
正說著,大董把門開啟,喊他們:好了,進來。
幾個人離開跑過去,進到會議室看,慢慢一桌子菜,中間一個燜鍋燒得正好噗噗冒著熱氣,一排排整整齊齊的小二,還有些可樂之類的飲料,大家都爭先恐後的坐過去。
大董笑著說:這裡寬敞,我們就在這裡吃了。
蠍子突然抬頭問:吃完了呢?誰洗碗?
大家都不動了,停在那裡看著大董。大董笑著碰碰自己手裡碗說:我都用一次性的。
蠍子給大家倒上酒,說:來,碰一個。
小丁笑著看看她,破天荒沒說話。
幾個人碰一下,想了想,肖蔚笑著說:大董。
蠍子笑了,說:對,祝大董越長越像陳道明。
大董嘿嘿笑著,推一下眼鏡,一口把酒喝乾。
大家熱鬧的吃著燜鍋,來回碰小酒杯,小丁慢慢喝著酒,一點點用筷子戳軟了的紅薯。
大家都有些微醉。大董一直笑著喝酒,看著桌上亂七八糟的小二瓶子和剩菜,輕輕放下酒杯,笑著說:我來說吧。這些年,謝謝大家了。人都走光了,我發不出工資,大家還是沒離開我。真對不住大家,真的。
小佟兄點起根菸來,肖蔚碰碰他,小佟兄遞過一根菸,順手給肖蔚點上。
蠍子想是沒聽到,喝手裡面的綠茶,無所謂的說:我嫁大款了,我無所謂。
大家都笑了一下,卻有些心酸。大董看看蠍子,又看看大家,狠狠心,接著說:就這麼散了,真不甘心。呵呵。小丁,聽哥的話,去新加坡,不就是兩年嘛,哥等你,我們到時候重新開始,東山再起。呵呵。
小丁哼了一聲,微笑著,輕聲說:你騙人。
大董把酒杯舉起來,努力笑著,聲音大些:來,我們高高興興的。多大事兒,好聚好散。
小佟兄顯得很平靜,拿起酒杯和大董碰,笑著說:我信你。明年等小陸考研到北京來,我還過來找你,你別嫌我學歷低。
大董伸手拍拍小佟兄的背,點點頭:行。
肖蔚一直默默抽著煙,沉浸在往事裡。
時間已經很晚了,大董堅持大家先走,他要一個人呆一會兒,小丁想起什麼跑到外面,偷偷打了個電話:姚律師,是我,小丁。
回來假裝什麼都沒幹。
大董塞給蠍子一個紅包,說:妹子,拿著。
蠍子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