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攤手,無辜得坦然,“其實她罵什麼我也聽不明白,而且我可以神遊天邊左耳進右耳出嘛,沒關係沒關係。”
就如剛才那樣,不是明確直白的話,她還真不懂那些所謂的綿裡藏針諷刺呢。
這還真是句大實話,越傾看了看她,撲哧笑了,然則還是有些擔心,“如果她真的對你太過分,就告訴我,或者告訴八爺四爺太子殿他們,讓他們給你出個主意。”小問題的話,就如葉蓉所言,當尊老吧。
繼而轉向胤禛,“那個五阿哥呢?我該拿他怎麼辦才好?”罵了沒用,教了也沒用,罰也罰得狠了,這麼大的人,人生觀世界觀自有一套,聽不見別人的勸告,他能怎麼做才好?本來打算在皇家白白養著就算了,可偏偏又自己冒出來闖禍。你說你年紀不小了,就算跟父親有問題,自認受了委屈,要跟奶奶告狀什麼的,也該知道打小報告是私下的事啊,居然大喇喇當著外人的面,這不是丟臉嗎!就是三歲小孩也不至如此無知吧??
“爺讓他跪太廟去了,遲些,你問問緣故,然後,隨你。”言下之意是放棄這個孫子了。
越傾愣了愣,跪太廟?呃,好吧,有四爺在,完全不用考慮這事的可能性。但要怎麼處置啊,真頭疼啊。
算了,等他跪幾天,頭腦有些清醒再問問情況吧,到底這個永琪是哪裡感覺委屈啊!口胡,他這個差點被殺的皇帝都不委屈,殺人未遂者在那邊喊冤什麼啊!
因為事情有些鬱悶,各有其不爽處,加上因為迎接太后回宮,政事停歇一日,所以眾人便紛紛各自離去,好在之前受到的刺激不少,也不算太過鬱悶,不過略微心悶一些,好在亦是各有各安慰處。
走出殿外,雪落得更大了,如果說上午還是雪花飄零,現在就變成大雪,搓綿扯絮,紛紛不停,胤祥走了幾步,身子一滑,差點沒摔倒,幸而走在他後頭的胤禟眼明手快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小心些,雪滑難行。”尤其是現在胤祥又穿著女子的花盆底,更是難行雪地。
“……沒事。”胤祥身子顫了顫,發現自己半個身子挨著胤禟,這一扯一靠,因天冷穿的衣服多,看起來倒像是整個人被九哥摟著一般,頓覺尷尬,想要推開,那俊逸傲然的臉便在眼前,黑澄晶亮的眸因雪氣而盈了幾分光彩,目光一觸,便離開,心中一滯,再也不好說其他話出來。
其實,這份尷尬只是他自己而已,胤禟倒似不曾發生過什麼事般,對他的態度與其他兄弟無二,該說便說,該笑便笑。呃,除了對胤禛還是如以往般針鋒相對,硬拗著來,對其他兄弟倒沒多少計較了。
然則那夜之事到底曾發生過,縱然沒什麼記憶,亦留下一道漣漪,讓他實在難以釋懷。
再加上十四之事——胤祥微微垂眸,心裡苦笑。
胤禟似察覺到他的不自在,不著痕跡鬆開了手,舉扇在他頭頂遮了大片大片飄落的雪花,“要不讓人把轎子送來,也免得走得一身雪,涼了反而不好。”
“哪有這麼不濟事。”胤祥微微一愣,搖頭道,忽而眼波流轉,看著那扇子,清淺的笑意染上黑眸,“怎麼大雪天的九哥亦打扇,你倒是不嫌冷,也不覺得奇怪,爺瞧著挺怪異的……什麼時候九哥多了這麼個毛病?”
胤禟默然不語,只是抬手又抖了抖扇面的雪,半日,嗤笑一聲,“是麼,爺倒沒留意,習慣了。”停了停,鳳目半眯,似笑非笑挑了挑眉,“怎麼覺得小十三挺像看熱鬧啊?”
“……九哥你多心了。”
“行了,別廢話,轎子來了,回去喝碗薑湯,驅驅寒。”因為雪大了,生怕這“姐妹”身子易受寒,胤禩一出門便讓高無庸去叫頂轎子過來,自己則倚在胤礽身旁,看著這一幕,沉默不語。
見兩人離開,胤礽這才側頭問他,“怎麼了?”
“沒,只是覺得小九與小十三之間……或許真需要慢慢來了。”看著天地一片白茫茫,胤禩反手摟緊了胤礽的腰,“咱們回去吧,天太冷了。”
“……也罷。”
回去後胤祥喝了紅糖薑湯又想起剛才胤禟為她擋去雪花,笑了笑,另外弄了點金雀的毛來,使人做了把玉骨金雀毛繪花草羽扇出來,送給了胤禟。好歹冬日也弄把看起來溫暖的扇吧。
胤禟接過,試著搖了搖,唇邊勾了抹笑意,道了聲“不錯”便不以為意了。
因為有了之前五阿哥莽撞行事,昔日的請安皇太后臉色不太好,淡淡的,讓眾人略跪了一陣子,葉蓉知道她還在發洩便裝鴕鳥,其他人更不敢出聲,這一日就這樣靜靜的過去了,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