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黑色傢俱是血族永恆不變的調調,厚重的深綠色窗簾以垂蕩的形式劃過小半邊的圓然後用考究的金色粗繩牢牢繫著,長拱形又被欄成一格格的玻璃窗外搖曳著城堡外美麗的玫瑰花園。
往左邊就是臥室內最大的床鋪,上面鋪著厚厚的好幾層的羽絨床墊以及有著精美刺繡的被子,看著就非常舒適。
他將少年輕柔的放在被子裡,然後又當著少年的面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剔除。少年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他之前吐了一次血之後就突然記起了他和湯姆生活的種種,屬於艾諾斯的記憶已經全部回來了,這自然也記得湯姆是如何在自己逃開那個家前是如何對待自己的。想到這個,他的臉上就泛起了一層薄紅。
如同小貓般叫了父親一聲,似有疑問以及好奇。
菲爾德的手細微一頓,然後繼續:“我認為憑你現在的樣子想要跨出城堡的門至少得過個幾十年再說,但是想必那個時候你的湯姆估計死的連渣都不剩了,所以未免你給勞倫斯家族丟臉,至少也得恢復了才能出門。”
勞倫斯硬梆梆的聲音和冰冷的眼神根本嚇不到他,他知道父親是面冷心軟的人,尤其是面對自己的時候,只是……
“父親,您不是說湯姆他已經、已經……”死也說不出那個字,艾諾斯只是咬緊唇,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菲爾德居高臨下的挑眉:“我不說他死了,你會死心呆在城堡裡?”
很好,騙人居然還用這麼理直氣壯的口氣,真是、真是令他氣都氣不起來。而且父親居然還特地大費周章的真的給他找了個墳墓。
談話間,菲爾德已經將衣服脫光,露出那副雖然蒼白卻絕對不瘦弱,帶有力度美感的腹肌和爆發力的身體平時掩藏在一層層的衣物裡面,完全看不出居然這麼有料,看的少年既嫉妒又羨慕。不像自己白斬雞似的,一弄就吐血就暈倒,搞沒搞錯啊,他好歹還是從小就做慣了體力勞動的,居然比不上一個從小就是貴族的菲爾德。
不過父親為什麼要脫衣服呢?
“過來。”眼看自己的後裔居然一點點遠離自己,不明就裡的菲爾德還以為他是在對他說湯姆死了而生氣,心中不禁有了怒意,這個死小孩,為他好他還生氣!
所以沒等少年乖乖過來他就抓住了他的手臂把他拉過來。少年啊的一聲一不小心——當然,他也不敢過分掙扎,父親生氣起來還是很恐怖的,所以他乖乖的主動走近菲爾德。
菲爾德強硬的將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脖子上,對於這種給人喂血的情況,也就只出現在這個後裔身上了,到如今為止還沒有誰敢咬上他的脖子。不太適應的感受那細細的白牙嵌入面板的那種麻麻癢癢的感覺,雖然血族在交換血液時時常會被刺激的興奮,會跟隨本性的放蕩,卻沒想到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容易讓人深陷。
他用強於一般人的毅力剋制住自己,任一向平靜無波的血液在漸漸沸騰,宛如他感受那溫暖的壁爐一般令人迷戀,卻也遠比溫和的壁爐更加讓人頭皮發麻。
當他也開始喘息目光發散,眼睛變紅的時候,他急忙推開少年,眼看他也陷入了那種迷亂,目光有些散亂,甚至想要將自己撲倒繼續,他知道大事不好急忙一個扭身離開了大床,他製造後裔的原因可不是和他上床。
但好像只要自己在這間房間他就不會冷靜下來,他思索著是不是要去找個人幫他渡過這一晚難熬的時光,可是看到少年強忍著想要剋制住自己的樣子,菲爾德突然間有些猶豫了。
他……是喜歡那個叫湯姆的男孩的吧?(終於頓悟了……)
血族顯然沒有唯一伴侶的說法,但萬一少年要是早上發現身邊睡了個人,會不會惱羞成怒或者從此離家出走?(你到底是看的什麼書……)
菲爾德目光遊移,咳,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為了如何照顧這個後裔連人類的書籍也看了。
不過……難道他是進入了叛逆期?不對不對,這個時候難道要教他如何利用手指?
——思維擴散跳躍的血族你桑不起……
帶著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衍生出來的煩惱,菲爾德完全將還在掙扎的少年棄之不顧,轉身就跑去書房看書去了。事後還感慨一句孩子什麼的好難養。
獨自掙扎總好過老是想要將父親撲倒,少年悲催的在床上翻來滾去,冰冷的面板之下有著血族難以忍受的沸騰灼熱之感,即便那溫度完全比不上人類正常體溫的一半,作為冷血動物的他們,生來就只能和冰冷黑暗做伴,當然並不是說他們不能接觸有溫度的東西,要是你想捂個熱水袋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