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就是皇父叔王,彼此之間本就一腦門子的不對付,現在這一個禮行下去容易,將來少不得就得沒完沒了地聽聖訓了。
左右為難,周弘絕望地望向靈力來路,老姑奶奶你這是報復吧,是吧是吧是吧?
說曹操曹操到,半空裡一聲輕微爆響,空氣撕裂了一條縫,端敏公主從中跌落下來,正倒在周弘腳前。
“老姑奶奶,您說您這是何苦啊!怎麼就帶到這兒來了?”周弘扶起她,忍不住抱怨,話說了一半卻又止住了。他那超級講究天家風範的姑奶奶,這會兒銀髮凌亂滿面塵灰,狼狽到了極處。
“呦,我當她找了個多麼有本事的幫手,瞧著還挺眼熟,卻原來是天申啊!”一個陰測測的女聲在空中響起,片刻之後,八福金冠服嚴整、氣定神閒地出現在面前,手裡拽著縮頭縮腦嚇愣了的衛銀四。
這銀四當初初遇八福金時,只有一把女聲在腦內告訴他是他前世為善,故而上天降下女仙護他今生衣食無憂,卻從沒見過這女仙是何等模樣,心裡便不免常常暗自揣測,想著那高髻美鬟芙蓉面、廣袖博帶楊柳腰的洛水宓妃,媚眼似水生波,法力高深莫測,一腔柔情痴心守定了他,衣食住行,家有仙妻。
卻沒想到今日仙子忽然現身面前,卻是這麼個極類港產殭屍片的造型,更兼著面容陰鬱脾氣莫測,這哪裡是個仙子,分明一個女鬼!現實太骨感,銀四一下子便有些接受不能,還沒等勉強適應,這位仙子又強拉著他空降敖漢娘娘廟,繼而便是一通只在封神榜裡才見過的詭異鬥法,兩個火爆女人,一隻獨腿怪鳥,風雨雷電昏天黑地的,銀四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一下子被顛覆了,一時竟昏昏沉沉犯起噁心,心下只想著不管敵我先逃避了才好。
他這邊正著急沒奈何,忽然就發現原來換了場景就有了熟人,連忙衝著周弘打招呼,熱情地撞見了救命稻草一樣,就要趁機溜過去。豈料那“仙子”一把將他拉回身邊,咬牙冷笑著打斷他對那“周老闆”的寒暄,“你跟他稱兄道弟的,你可知他是誰?”
是誰都好,至少是個正常人!銀四小心翼翼把手從那冰涼鐵爪下救出來,低著頭不敢說話。他自幼便性子柔仁欠缺魄力,雖夢想過有朝一日一步登天過那揮金如土的大鱷生活,可本心裡實打實的不願拼力一搏,更別提是這麼驚悚刺激的搏法。因而即便這位極似女鬼的“仙子”助己良多,這會子也不免在他心裡落了埋怨,多少有點怪她打破了自己的安穩生活,好端端的平添災禍。
他這裡沉默不語,那邊八福金卻會錯了意,“你怎麼不說話?當年你怕他們,現在你還怕?!”她一下子火冒三丈,尖利長指點著銀四恨鐵不成鋼,“你怎麼會這麼窩囊?”
有道是夫妻吵架狗都不理,還是小心著別讓他們驚了聖駕是正經。周弘看他們吵得熱鬧,便小心挪了兩步,暗自一個靜音咒衝著身後門窗丟過去。
這個小小的動作被百忙之中的八福金訓夫之餘看個正著,低頭略一沉吟便想通了其中關節,不由冷冷一笑,“我說這老虔婆也不可能找你這麼個小子當幫手,怎麼著,裡邊是咱們主子爺?”
“你放肆!”氣喘吁吁的端敏公主倒人不倒架,撐著周弘的胳膊怒斥。
八福金挑眉,“敗軍之將,還敢在我面前言勇?”
“咳咳,八嬸子,這位是固倫端敏公主,當年世祖章皇帝養育宮中的……”周弘提醒她,免得已經氣得哆嗦的老姑奶奶真忍不住衝出去。
“難為你還肯叫一聲嬸子,”八福金點點頭,一把把身後的衛銀四扯出來變臉喝道,“怎麼見了你叔王就不知道行禮?”
“叔……叔王?!”衛銀四詫異,“周老闆,這到底怎麼回事?你認識這兩個女……呃,大仙?”
周弘苦笑,八福金怒喝,“他是你仇人的兒子,你還跟他套近乎?”
“記仇記到下輩子來了!哼,妄虛大志、豎子奪嫡,賭得起輸不起的東西!”
“老太婆你說誰?”
“你管我說誰?覬覦大位、目無君父、無禮尊長,這府裡可是真格的好門風。”
“我看你欠打!”
“憑你也配?”
乒——乓——啪——
這就開打了?!
周弘縮縮脖子,順手一張符紙把襲到眼前的攻擊擋開,想了又想,還是就地一滾把看傻了的衛銀四拉到牆角,避開了院中電閃雷鳴般的法術攻擊,“呃,你還好吧?”
銀四勉強回神,一把拽住周弘袖子,“周……周老闆,這到底怎麼回事?她……她們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