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滿也看到了她那黑眼圈,打了個響指安慰她“很帥”,隨口再關照她好好休息補一覺,然後就和他那位朋友出門去了。
……都不問問我為什麼沒休息好嗎?袁惠在他背後委屈地對手指,想想溫珂的話,原本想跟著出去玩的心思也黯然收了回來。
她忽然有點同情溫珂,為他人作嫁衣裳神馬的,而且自己這樣,算不算背叛了朋友啊?
有時候人太賢惠了,其實不是什麼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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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老鬼和袁滿其實是要去參觀那“據說很靈驗”的敖漢娘娘廟。
大清早的天朗氣清,並不怎麼熱,兩個人也就沒用什麼法術,老老實實開著11路並肩走在草地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聊閒話。
袁滿問及老鬼怎麼來的,老鬼便伸手朝天上招了招。袁滿抬頭,雲層後面露出蒼龍委委屈屈一張大臉。
它還記得袁滿曾經對它的傷害,生怕自己一肚子興奮又被袁滿一瓢冷水照頭澆個透心涼,便死活不肯幹乾脆脆現身,大爪子揪著棉絮一樣的雲朵擋在身前,羞羞澀澀露出一張臉來,銅鈴大眼眨眨,時刻準備著往後縮,見到袁滿對自己笑笑,也勉為其難點個頭,重又鑽回雲朵裡。
袁滿疑惑,這蒼龍未免太小心眼了吧?怎麼這麼記仇的?
老鬼笑話他,“誰讓你當初那樣待它?”
袁滿鬱悶,“我那不是急糊塗了一眼沒看清嗎?再說我都送禮賠罪了,怎麼還不依不饒的?”
“送禮?”
“對啊——”袁滿點頭,“特意買了本繩結大全送它,交給天申了。”他說完怔一怔,看看老鬼,“難道天申忘了轉交?”
……這臭小子,白疼他了!!!
片刻,老鬼搖頭,“總是這麼不著調,我把他交給你教導,你到底是怎麼管束的?”他望天哼一聲,“就說這些天,整天有事沒事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他到底在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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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滿沒敢答話,他早有覺悟,每次周弘又有哪裡不得聖心,那必然會第一時間變成他的兒子,他這當叔王的,少不得就得陪著聽上幾句抱怨。老鬼對弘晝雖說疼愛,卻永遠看不慣他那個遊戲人生的生活態度,每次談起來都免不了一頓嚴訓,連敲帶打地恨鐵不成鋼。這種時候,作為順手陪綁的,袁滿要做的就是老老實實聽著,回頭再對著周弘或安撫或勸誡。
果然,老鬼發表完誡子書,很快放開了周弘,轉頭又想起了袁惠,“……跟你那妹妹一個毛病,生怕人看不到她。”
袁滿立刻不樂意了,“四哥,那可也是你妹妹……”
“我妹妹可不那樣,大多嫻靜的很。”老鬼仔細想了想,卻發現他對康雍兩朝諸公主居然已經沒什麼印象了,除了某些非常有個性的。
“說起來,她這個性子倒是有點像四丫頭。”老鬼在腦子裡把一顆顆帝國明珠檢索一遍,居然順手找到個相合的,“高傲自矜、目中無人的,還都是被你慣壞的。”
“你說和惠?那怎麼是我慣壞的?那明明……”袁滿為自己抱屈,忽然就想到一個問題,“四哥,我忽然發現……”
“什麼?”
“您想想二哥二嫂的名字。”
“你是說?”
“我突然想,袁惠、溫珂,還有我母親,她們不會也是吧?”
老鬼聞言微微一愣,認真想想又慢慢搖搖頭,“天命難測,你不要多想了,冥冥中自有定數吧!”
袁滿卻很高興,“我可以告訴溫珂,我們上輩子是兄妹,所以啊所以——”
話沒說完,被老鬼一巴掌拍上去,“你還需要找這理由?!就老老實實告訴她又如何?怎麼著,你對她抱有憐惜怕她傷心?”
“沒啊。”
“你覺得我們這是錯的,怕她笑話你?”
“怎麼可能?”
“那是你四哥拿不出手見不得人,說出去讓你丟分?”
“……”
“嗯?”
“咳,四哥,那啥,娘娘廟到了!”
“到了便到了,值得這麼大驚小怪?鄉野小廟而已,——你先給我說清楚!”
“四哥四哥,要說清楚回家再說,這廟很值得大驚小怪啊!!!”
老鬼終於憤憤回頭,然後就看到了那“很值得大驚小怪”的娘娘廟。
看似平平靜靜的小廟周邊籠罩著一層肉眼看不見的法術罩,五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