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德聊天,對那男孩說在這房子裡晃盪而且亂叫的那三個人是哈利?波特,羅恩?韋斯萊和赫敏?格蘭傑,然後就唾沫橫飛地吹噓——或者也不算是吹噓——他和西弗勒斯,任何一個都足夠把所有那些傢伙打到大西洋裡去喂鯨魚。再上一次他告訴米德,隔壁這個陰沉的鄰居其實也有一根那種會發光的小棍子。那東西叫做魔杖,而且米德肯定沒有進過真正的地窖。
西弗勒斯十分有理由懷疑湯姆恨不得在被藍色基底液充塞的後腦勺上貼張“我是伏地魔”的條子,唯恐傲羅們不能把他和那個猥瑣的紅眼蛇臉男人聯絡在一起。他覺得下次應該往這藍色的液體里加點毒藥——雖然毒死湯姆不是一件容易事。呃——不過西弗勒斯認為值得一試。
“叮咚。”
聽見門鈴,配著魔藥的黑髮男人停頓了一下,想到那大概是他郵購的某些麻瓜藥材的快遞。但是他開啟門卻看見一個金髮的麻瓜女孩站在門口。
“斯——斯內普先生,”女孩有些緊張地開口了,“你一定認識山貓咖啡館那位——呃,紅色眼睛的先生?”
西弗勒斯想起他有在咖啡館見過這個女孩,她應該是住在附近的一個街區。他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那女孩把一封信遞給他。
“有件事——哦,你可以幫我把這個轉交給他嗎?”
西弗勒斯看著粉紅色的花哨信封幾乎石化,左手扶住纖細的腰部——為什麼沒人給我寫呢?他暗暗地腹誹,然後猶疑著說:
“小姐,我假設你並不確定——”
“斯內普先生,”女孩膽怯地然而下決心地打斷了他,“我知道那位先生跟你關係密切,你一定能夠把這封信給他,對不對?”
這個吃錯藥的湯姆在咖啡館裡到底做了什麼!西弗勒斯繼續石化地看著那個女孩扭頭小跑離開,不知道應該把這封信丟進垃圾桶還是作為坩堝的燃料,忽然兩根蒼白而纖長的手指從旁邊把那封信夾了過去,大喇喇地拆開。
“哦,哦,我不介意在咖啡館當眾朗讀這封可愛的情書。”黑魔王清冷的嗓音在身邊響了起來。
☆、不速之客
希望湯姆沒有在成癮藥物的作用下去咖啡館朗誦情書,他可不想因此招來一群警察調查某個巨怪麻瓜女孩自殺的事件。西弗勒斯望著喝飽了藍色液體然後說要去山貓小坐一會的前黑魔王狠狠地想道,過了十五分鐘以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是在翻動放毒藥的櫃子。然後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坩堝裡的魔藥上來。他們的生意已經有點上手了,最近神奇飲料的訂單不少。
這樣,一整天可以很容易地在坩堝前面消磨過去。不知過了幾個小時,一種久違的魔法波動突然掠過地窖,有人觸發了巫師驅逐咒。怎麼可能?西弗勒斯搖了搖頭,繼續做他的魔藥。
“該死的!”第三波魔法波動過後,一個慢吞吞的拉長的聲音從窗戶吼了進來,“西弗勒斯你到底在做什麼?”
“哦,梅林!”西弗勒斯終於想起了是怎麼回事,急忙衝過去開門,沒拿蛇杖的盧修斯?馬爾福站在離房門兩米開外,鼻孔朝天地瞪著他。
“勞駕我們的戰爭英雄過來給阿茲卡班的前犯人開門是件很難的事。”盧修斯一進門就用貴族的詠歎調抱怨起來,“看來你把我們的約定忘得差不多了。”
“我沒有,我只是——”西弗勒斯一時語塞。
“你只是逃過了魔法部的地毯式搜查。好吧,我很高興看到你現在過得不錯。”盧修斯甩了甩整齊的鉑金頭髮,“很好,我不用把那個破爛的麻瓜鈴鐺弄回原來的位置去了,那要浪費我一個修復咒,一個懸浮咒和一個連線咒。”
他在地窖裡變出一張舒適的沙發,脫下外套長袍隨手一扔就窩了進去,從桌上倒了一杯水,示意魔藥大師先把手裡的活幹完。在等待的過程中西弗勒斯抽空掃描著他,顯然馬爾福家主還沒有從戰爭和阿茲卡班生活裡恢復過來,尤其是這會兒,他只穿著一件短袖的襯衫和一條長褲,簡直跟麻瓜毫無二致。他看上去明顯地消瘦了,左臂上的黑魔標記還剩下一個暗沉的輪廓,面板粗糙,甚至有些血絲,灰藍色的眼睛深陷在黑眼圈裡面——哦,馬爾福家主以前絕不允許自己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外人面前——鉑金色的長髮雖然梳理整齊,但是即使以麻瓜女人的標準也該毫無異議地歸入乾枯毛糙打結分叉的那一類,而且這些肯定已經是塗抹了美容魔藥並且下了好幾個咒語之後的效果。
西弗勒斯偏過頭去,微微嘆了一口氣,把坩堝裡的東西裝瓶,然後一言不發地架起另一隻坩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