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斯內普有過交際的麻瓜似乎就只有離他最近的鄰居一家,他們說他是一個很少出門的陰鬱的男人。他在麻瓜世界的家是一座破爛的快要倒塌的房子,正對著一條飄滿垃圾的臭河。窗戶上有個奇怪的大洞,我們懷疑他對房子使用過魔法加持。”麗塔?斯基特一邊走一邊小聲口授著記錄,被施了漂浮咒和忽略咒的速記羽毛筆在羊皮紙上快速地工作著,“他總是把自己關在那所全部傢俱都是黑色的房子裡,用蒼蠅、蟑螂和老鼠研究噁心的魔藥和可怖的黑魔法,為了實現他的野心——他一心希望能得到黑魔王的賞識,成為黑魔王手下的重臣,或者有朝一日取而代之。他天生就是這麼一個有著強烈佔有慾的黑暗自閉的男人。”
霍爾丹太太不認識莉莉?伊萬斯,但不等於沒有別的人認識她,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有著很多老街坊的舊式住宅區。只轉過兩條巷子,兩位記者就從一群在雜貨店門口曬著太陽的人那裡,打聽到了關於伊萬斯一家的訊息。
其中一個老人是這麼說的:“莉莉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孩子”。儘管已經過去了三十年,他說這話的時候眼裡仍然放出一線興奮的光彩。“當時這幾條街上有很多姑娘,但是沒有一個能跟她相比。她姐姐和她走在一起的時候總是被忽視。”說到這裡,他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旁邊的人群起揶揄。“她和斯內普家的男孩走得很近,哦,他叫什麼名字來著——是一個古怪的名字。那個男孩家裡很窮,總是穿著大人的破衣服,他們經常在外面那個鞦韆那裡玩。”
這些話得到了他的一群老夥伴的證實。後來,大概是在莉莉十幾歲的時候,伊萬斯家就搬走了,有人說他們去了倫敦。那以後莉莉似乎沒有再來過這個地方,他們都沒有再見過她。
“那個男孩名叫西弗勒斯,住在蜘蛛尾巷最後一座房子裡,我有時還會遇到他。現在恐怕只有他才知道莉莉的訊息。”另一個打牌的人說,“他好像一直沒有結婚。不過他曾經說過莉莉跟別人結婚了,看得出來他很受打擊的樣子。”
“他們根本就不是一對。”一位肥胖的女性牌友說,“很難想象,有一段時間那孩子居然差不多把莉莉追到了手,他們幾乎天天泡在一起。不過——也許,其實佩妮對他倒不是沒有——嘿,這張牌!”
她往小桌子上丟下一張老K。兩位記者起身告辭,幾個人繼續把心思放在牌局上。
“每個鄰居都說莉莉?伊萬斯是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她很早就吸引了西弗勒斯的注意。雖然她的姐姐佩妮也愛上了西弗勒斯,但是她卻不知用了什麼方法,成功地讓他的眼神只集中在她自己身上,而即便如此她還是心存嫉妒。當他們要去霍格沃茨就讀的時候,莉莉不去安慰被魔法學校拒絕而在一邊流淚的姐姐,卻引誘西弗勒斯偷偷拆開了鄧布利多寄給她姐姐的信,致使兩人大吵一架。透過這種手段,莉莉終於達到了她的目的。”
羽毛筆在一邊飛速記錄著,吉德羅?洛哈特充耳不聞地跟在後面:“下一步去哪裡,麗塔?”
“莉莉的鞦韆。”
“那個地方也許早就不見了。”洛哈特抱怨道,“我們已經在這個破爛的麻瓜垃圾堆裡走了大半天,好像應該找個地方歇息一下。”
“那不行。”麗塔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裡根本沒有可以歇息的地方。”
“這個地方的酒吧和咖啡館?那可不行。”洛哈特繼續提供著他的建議,“市中心會有比較好的地方。作為一位男爵,我可不能坐視自己的鞋面佈滿灰塵。男爵應當有貴族的生活方式,我想你也覺得現在坐下來喝杯下午茶是個不錯的選擇——”
“嘿,男爵先生,別忘了是誰把你從聖芒戈弄出來的。要是科林?克里維活著,我大概不會請你來當攝影師,現在我們必須工作。”麗塔頭也不回地向前走著,“不然的話,尊敬的男爵先生,我想你不介意再回到聖芒戈住上幾年,以便實踐你的貴族生活——啊,那個鞦韆到了。”
那些打牌的老人說,這裡原本是一所學校。學校在戰爭中毀掉了,只剩下這個鞦韆,後來在旁邊又蓋起了工廠。但是現在,麗塔和洛哈特朝那個方向望去,工廠的煙囪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城市天際線上一棟棟新蓋的高樓。他們腳下是一小片草地,小徑從作為圍欄的灌木叢中蜿蜒而出,那些高度長到腳踝的草皮,則在秋天的夕陽下顯示出一派枯黃的跡象。
一架鞦韆聳立在草地中間,看上去還很新,並非原物,但據說樣子跟原來那架是相同的。
這時有一個小組正在草地上工作,兩架攝像機對著鞦韆拍攝。鞦韆上穿長裙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