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畫十字,祈禱不要再回到這個鬼地方。
斂在前面健步如飛,伊爾在後面拖著腳步跟隨,沒有幾步就氣喘吁吁的。幾個月的囚禁生活,令他的身體虛弱得大不如前,一個半大的孩子都能把他推倒。斂時不時停下腳步,不耐煩地等待伊爾跟上來,終於在第三次等待之時,毅然返身來到伊爾面前,在後者畏縮的解釋中將他一把抱起。伊爾驀地被託到高處,忙下意識地伸手摟住他的脖頸,待被抱穩後,手留也不是,撤也不是,只得僵硬地彎在原處,身子緊緊地貼著斂熨帖柔滑的袍子。
伊爾突然想到了肉體貼合時陌生而冰冷的光滑觸感,柔韌的肌肉充滿了賁張的力量,他也多次體會過斂體內超出想象的強大勁力。出於本能,他愈發地依附和依賴於這種強勢。畏懼和安心,兩種完全相反的複雜情緒集聚心頭,他分辨不出,自己乖順地屈從於妖魔,是因為害怕逃跑的後果,還是緣於耽於安逸的本性?
懸空的身體非常安穩。伊爾微閉眼睛,聽到耳邊的心跳聲,深沉有力。他多次抱過他,只有幾步的距離,而這次的路很長很長,從鬼蛛族的洞穴,一直到蜿蜒的溪流,一直到層疊掩映、不見天光的樹林。
如果斂不是妖,如果他不是人類……
他不敢想。
突然,風景停止了飛快的閃逝,圍著肩膀的胳膊一使力,箍得伊爾低低痛呼一聲,那股力道頓時鬆了下來。
斂換了個姿勢,單手將伊爾託到肩膀處,騰出一隻手摁著背部的大刀。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