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的男子察覺到從身後傳來那明顯有些雜亂的呼吸,面色陡然一變,頭也不回的揮了揮手,只見房門咣地一聲猛然合上,將驚愣中的四人震得回神。
……從頭到尾那站著的人就從來沒有出聲,只是低頭看著那隻在自己面前脆弱的人兒趴伏在自己懷裡輕聲低泣,愛憐的勾起那惹人憐惜的小臉兒輕輕地用手指擦去他喜極而涕的淚珠,一直無表情的臉上緩緩勾起一道淺淺的弧度,頓時整個房間彷彿都亮了起來,輕啟薄唇:
“綠兒~”
“嗚……”宛如小獸的輕微嗚咽聲從跪在地上眸子翠綠的纖細男子那緊閉的口中傾瀉而出,滿面都是激動的淚水,“主人!嗚……主人……主人……”彷彿想將那過去的幾年同時錯過的呼喚在這一刻全部補上一般從那哽咽著的聲音中流出。
“在,我在,我在,放心,再也不會丟下你,再也不會了……”對男子的不安和激動心知肚明,那明顯只能稱之為男孩的人看著淚流滿面的人兒眼中閃爍的膩人的憐愛和寵溺從來未變,猶如他們朝夕相對的那十年……
霍格沃茨校長室
“西弗勒斯,哈利還沒有下落嗎?”老人透過半月形的鏡片上方目含著愧疚的看著一身漆黑裝束的男子,卻在低下頭的瞬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哼,找到又有什麼用,不過是個白痴罷了,我以為你的腦子和正常的人類一樣大,還是你想讓一個白痴做救世主。”斯內普已有所指的嗤笑,斜撇著鄧布利多的眼神說不出的鄙視,不要以為他不知道,說什麼生活得像個王子一樣,那個孩子在德思禮家五年從來都沒醒過來,如果鄧布利多依然想將那樣的他推上前臺,那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同意的。
“唉,我很抱歉,西弗,但那是莉莉的孩子。”鄧布利多意有所指的看著斯內普。
“我想對於那個從九年前被送去麻瓜哪裡就沒清醒過也沒說過話的男孩而言,你的道歉一文不值,如果不是你的失誤,或許在事情還沒發找到如此地步的時候就可以挽回。”哼,如果不是他的失誤,恐怕憑藉魔法界的手段早就可以讓那個孩子變得正常了。
“什麼?”本不想插話的麥格再也不能保持沉默的驚叫道,轉頭難以置信的看著鄧布利多,“為什麼會這樣,是了!”麥格突然想到什麼,“是了,我想起來了,十年前的那天確實是那樣的,不管是海格抱著他趕去那裡,還是後來,那孩子一直就沒醒,這對一個之前剛發生如此巨大的變故的孩子不正常!我就說那孩子頭上的疤最好處理一下,你偏說什麼你即使能處理也不會去做,現在好了,那可憐的孩子——”
話還未說完就被斯內普心煩的阻止,“現在需要的不是想曼德拉草一樣的尖叫和馬後炮,事實是那個小巨怪不知道什麼原因在五年前就從德思禮家失蹤了,現在依然不知所蹤,整整五年,就連我們最偉大的白巫師都找不到他,嗤!”斯內普輕挑眉峰,鄙視的看了他口中的某人一眼。
被他那輕蔑的眼神鄙視的老人尷尬的笑了笑,摸了摸紮了個蝴蝶結的鬍子,“西弗勒斯,你知道我老了,老人總是很容易疲累,所以,你知道的……呵呵……”
“哼,我可沒看出來,要知道就算是年輕人我也沒看到幾個跑甜品店跑得那麼勤,當然,”斯內普詭詐的一笑,“如果那些小巨怪們不要因為某些人的寬容而肆無忌憚的把醫療翼當成寢室的話,我想我是不會介意去外面曬曬陽光的。”
“我很抱歉,我的孩子,可是沒有人比你更合適了,而且你知道,你是我信任的人,我真的擔心那孩子,聽說那孩子在德思禮家的時候從沒睜開過眼睛,我真很懷念他那和她母親一樣美麗的綠色的眼睛,還記得那時她還是個嬰兒的時候用那雙好像翡翠一樣的眼眸看著我——”
“不要再說了!”斯內普難以忍受的抓緊扶手,手背上的青筋甚至都隆起了,微低著頭壓迫感十足的向上看著對面的老人,就是他,一次又一次的挖著他的傷口,“我會再去找的。”平靜地說完這句話,男人便起身決然的遠去了,蕭索的背影幾步便消失在了木門之後。
鄧布利多垂下眼瞼,突然彷彿全身的力氣被一抽而空一般靠在靠椅上,“米勒娃,你去跟亞瑟說一下,讓他注意英國境內的幼年小巫師魔力暴動的情況。”
“好。”麥格教授有時候很不懂眼前這個老人的想法,只能放棄的不再想了,可是疑惑一紮了根就很難消除,只等著發芽的那一天,或許需要一年,兩年,又或者是下一刻……
回到地窖的斯內普煩躁的甩下外袍,扯開了頸上的幾顆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