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我看了眼手中最後一盒彈匣,接著就帶著絕對要拖住對方的決心衝了出去,將那些刺客引向了和萊恩相反的方向。
沒有子彈,體力透支,逼入死巷。
就在我為了悼念自己到死都沒有達成的戀情而有些遺憾時,身後傳來刺耳的剎車聲,然後一陣凌亂的槍聲響起,我才從這種生死逃亡中解脫出來。
看起來是有人找到我了。
人一放鬆,剛才感覺不到的疼痛就蜂擁而至。
我的腿一軟,差點跪了下來。
“尤尼!”我聽到德卡里奧聒噪的喊叫,脖子裡一片溼熱,有汗水,也有血水。
“謝謝你找到我,朋友。”我扶著他的手站起來。
德卡里奧有些忿忿地看著我:“你太魯莽了!”
我知道他在生氣什麼。我帶的人太少,而且沒有及時通知他。但如果我做得到那樣詳盡的安排,又怎麼會讓萊恩涉險呢?
想到萊恩,我有些緊張地扯住德卡里奧的衣服:“你們看到萊恩了嗎?”
他的臉色更糟糕,有些不情願地扯了扯嘴角:“他在轉角的車裡,他想下來找你,但我怕他出事,把他留在了那裡。”
“明智。”我豎起大拇指,接著毫不猶豫地推開他蹣跚走向街角。
當我開啟車門看到完好無缺的萊恩時,我這才算徹底地鬆了口氣。
他猛地看到我出現在他面前,還有些回不過神,仍然維持著雙手抱胸眉頭微緊的姿態,只是嘴微微張著,顯得有些好笑。
然後我就倒了進去。
是的,我倒在了他懷裡。我的脖子和後肩痛的要命,而且覺得越來越冷。
恍惚中,我看到了萊恩銀色的雙眼大睜著,滿臉的不可置信,表情都扭曲了。
我有點高興。不論是因為我弄髒了他的衣服還是他為我擔憂引發了他情緒的明顯起伏,都讓我高興。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了克默西雅莊園的客房內,還是上次的那間。說起來這還是我少年時的房間,只不過後來我和哥哥鬧翻了,也就搬了出去。事後想想我那時真是愚蠢透頂
,我怎麼會捨得離開他的身邊呢?而且一離開,就是那麼久。
我就該像是隻棕鬣狗一樣,陰險而狡猾地蟄伏在他的四周,藏匿暗影下伺機而動,當他露出倦容或者放下戒心之時,便是我的勝利之日。
我一睜開眼,甚至腦袋還是一片空白,就看到身邊有個東西撲向我。
“你總算醒了!”
是德卡里奧。我受傷昏迷這段時間他一定急壞了,可憐的摯友,果然是沒有我就不行的。
“我昏睡了多久?”我試著動了下手腳,他們一定是給我注射了止疼藥劑,我現在沒那麼疼了。
“也不是很久,一天一夜。”
“萊恩呢?”
我確信看到他翻了個白眼。
“你就不能先關心一下你自己的傷勢嗎?”
我默默地看著他,他是唯一知道我對萊恩懷抱何種感情的人,有時候他說我是受虐狂,他對我生氣,但拿我無可奈何。
最終他還是敗在我哀求的目光之下。
“他在書房,醫生說你沒事了之後,他就開始處理他的公文了。你哥哥真是個變態,冷酷無情的機器人!”接著他就開始繪聲繪色地抹黑,不,描述我暈倒後萊恩是如何冷靜的判斷我的傷勢
並將我強硬地虜來他的莊園。
“如果不是我反應迅速地跳上了車,我的腳趾就要被碾平了!”
我不得不適時打斷他:“我傷得怎麼樣?”
他停下對萊恩的攻擊,開始發出噁心的詠歎調:“你為了他擋槍,你都沒為我這樣做過,尤尼,你真是個大情聖!我說見過,最痴情的情聖!我要是姑娘一定會愛上你。”
我想哥哥推門進來的時候,一定是聽到最後一句,因為他的臉色,出奇的冰冷。
德卡里奧雖然和他互看不順眼,但還算識相,說了句“我先回MASK處理一下事情,晚些再來”便擦著萊恩的身體又酷又帥地離場了。
只剩我和萊恩兩個人,我的腎上腺素一定在瘋狂分泌,我竟然和他開起了玩笑。
“你把他嚇走了,誰來照顧我?”
他在我床邊的高背椅上坐下:“你覺得除了他沒人能照顧得了你嗎?”
“我甚至動都動不了。”
他默默地看了我一眼,拿起床頭的一本書攤在膝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