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怕給萊恩帶來麻
煩。我不願他暴露在危險中,哪怕一絲一毫。雖然他說我可以把克默西雅當做後盾,但我一點也不想讓這塊珍貴的盾牌被外來的利刃所傷。
由於巴里的身體原因,我只能代為出席很多本該由他出面的場合,包括和生意夥伴的應酬。沒錯,黑手黨也是有產業的。
當我和經營娛樂場所的喬治先生進到一家當地有名的法國餐廳時,一瞬間,我就注意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萊恩。
他實在是很醒目,我不可能沒發現他。
他似乎正在等什麼人,桌上放著一杯黑咖啡,但沒有喝過的痕跡,輕輕地閉著眼睛假寐,整個人都顯得非常安靜,連冷漠的眉眼也似乎霜化了一些。
我和喬治先生的談話因為我總是走神而進展緩慢,好在他也不是不識時務的人,並沒有表露出不耐或者不快。
而在我和喬治先生的正菜都要上來的時候,萊恩等的人才姍姍來遲——那竟然是個吉普賽女郎!
雖然她打扮的像位名媛貴婦,但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們。吉普賽人在整個歐洲的名聲可都不怎麼好,萊恩為什麼要和一個吉普賽人約會?
我有些歉意地看向我的生意夥伴:“喬治先生,我想今天就談到這裡吧,下次我們再約時間好嗎。”
喬治雖然有些意外,但很快地站起來向我告辭。不是我說,和黑手黨做生意的傢伙,眼色都不會差到哪裡去。
喬治離席後,我招來侍者,指著那個吉普賽女人問:“知道那邊的那位女士是誰嗎?”
他大概是誤會了什麼,笑得有些曖昧:“那位是紫羅蘭夫人。”
“紫羅蘭夫人?”
“她是附近非常有名的靈媒,就連阿波羅報也報道過她。當然,她的美貌也同樣出名。”
我給了他一些小費以示感謝,之後就一直利用一盆高大的植物做遮掩,注意著萊恩和那個紫羅蘭夫人的一舉一動。
我看到萊恩從懷裡掏出一樣手絹包裹的事物,然後在手掌中攤開。可惜離得太遠,我至多隻能看清是枚小巧的髮夾或者胸針。
紫羅蘭微笑著看了萊恩一眼,然後伸手緩緩地覆在了他的那隻手上。我承認我差點就衝了出去,不過最後還好我按耐住了。她閉著眼睛,彷彿一個真正的靈媒一樣,口中唸唸有詞,似乎正在
和“彼方”建立聯絡。
萊恩雖然努力掩飾,但對方手握上來的一瞬間,我還是沒有錯過他眼底的些微牴觸。我那如高嶺之花的哥哥,連這麼美麗的女人都不喜歡,卻會和安妮那樣的鄉下女孩尋歡作樂,真是令人費
解的品味。
不過,萊恩實在是不像會相信靈媒這種東西的人,他連聖誕老人都不相信,到底是為什麼,他會和這個吉普賽神棍出現在這裡呢?
紫羅蘭夫人很快地睜開了眼,只是手仍舊沒有收回,握著萊恩嘰嘰咕咕不知道在說什麼。
萊恩聽了一會,點點頭,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先生,您還有什麼需要嗎?”
侍者可能看我坐了很久,過來問我還需要什麼服務,我不耐煩地丟給他一張大面值的里拉,讓他不要再來打擾我。我確定這當中只過去不到十秒鐘,可我一回頭已經沒了萊恩和紫羅蘭夫人的
影子。
見鬼了!我連忙追了出去,還好他們沒來得及走遠,就在門口,可能是在等車。
“哥哥!”我正準備做出巧遇的樣子,但是馬上察覺出了萊恩的異狀。
並不是說他有什麼明顯的不一樣,但細枝末節的差異,足以讓我感受到。他的視線一點不懾人,銀色的眼眸泛著水光,嘴角甚至翹起了誘人的弧度,如果他以現在的樣子競選,我想全國的女
性包括一小部分男性都會把有效票投給他,毋庸置疑的。
“你還好嗎?”我急忙把他拉到我的身邊,遠離紫羅蘭夫人。
萊恩順著我的手看上來,在看到是我時露出了一個淺淡的只能算作禮貌性的微笑:“尤尼,在這裡遇到你真是太巧了。”
太可怕了,萊恩·克默西雅……竟然對我微笑了!
我立馬將矛頭對準在場的第三人,也是唯一有可能讓萊恩言行如此詭異的吉普賽靈媒。
我警惕地盯著她:“你給他吃了什麼?毒品?春藥?!”
紫羅蘭夫人笑眯眯地看著我,明明十分美麗,我卻覺得她的視線像條粘膩的毒蛇。
“你說的我就像魔女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