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一個人大概就是這樣一個狀態:無緣無故地會想起那個人,想起那個人的時候會很開心。看見那個人的時候也會很開心,如果看不見變會擔憂,患得患失。心裡會被填滿,變得無比強悍,像是獲得了力量,但同時也多出了軟肋。這是多麼矛盾的東西,讓人快樂又痛苦,像是蜜糖又像是黃連。三景啃著油煎餅望著坐在木沙發上的斑。
三景不記得自己的過去,不知道以前的自己經歷過什麼,是怎樣的,但是對於自己的特性還有有所感應的。他覺得自己不是那種會輕易讓自己陷入危機的人,而愛情則是一個不知深淺的沼澤,讓人恍惚、易受欺騙、容易受到傷害。三景討厭一切不在掌握的事物,愛情難以捉摸又極難掌控,甚至會讓自身都變得失去常理——這跟他分明不是一掛的。
但是這砰然的心跳是怎麼回事?三景按住胸口,感受著掌下一起一伏的跳躍,一瞬間有了活著的感覺。只是這樣看著他,便會有滿足感。一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讓三景猜測曾經他和斑失之交臂,那麼現在,他重新得到斑,是命中註定的嗎?如果是命中註定的,如果失去的也能回來,那麼他就應該坦然接受這份愛情是不是?既然他已經忘記了,那麼過去的分歧和痛苦就可以不作數了吧?
斑坐在木沙發上發呆,這一不是一次兩次了。三景猜測他是在思考如何讓自己恢復記憶,或者是完成月之眼計劃的過程。三景從來不去打擾斑,因為在斑出神的時候,他可以肆無忌憚地注視著他。他是在斑說“回到我身邊”的時候,還是一覺醒來發現斑坐在他床頭,露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喜歡上斑的呢?
“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你不見了,我害怕你再次不告而別。”
斑因為這種理由在開始的幾個晚上守在他的身邊,斑在害怕,三景感覺得出來。實際上,三景想說,他不會消失,因為他同樣害怕。這種恐懼像是已經根生在靈魂深處,即使連原因都忘記了依舊存在著——他害怕斑離他而去。明明一開始還對斑放不下戒心,但相處幾天之後卻開始肆無忌憚地滋生出依賴和愛意,似乎是靠近的時候感受到了某種暗號,然後像是“啪”的開啟開關,然後那些藏起來的情緒都冒出來了。
所以這就是從來無論多少次都會喜歡上你吧。三景不知道在他想起過去時會不會為此感到後悔,但是既然那時候痛苦也要愛的話,是應該不會後悔的吧。腦海裡突然冒出一句話,也記不得是從哪裡聽來的:你能控制自己的心嗎?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心正是這種東西把,即使是自己也無法控制,混雜著理智和情感的東西被稱為心。如果能被控制的話,就不是人心了吧?“斑。”三景叫了一聲,過了半晌斑才回過神。“什麼?”“你不會離開我的對吧?”愛上一個人的時候,就會渴望承諾,不論是多麼無理的、無聊的事情,也想得到確認。“當然。”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就讓狐狸三景回來!
第60章 不要告訴我
斑突然變得忙了起來,外出的次數以及每次持續的時間都增加了。三景敏銳地發覺他有些不對勁——即使在基地裡,也大部分時候在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問起來便含糊其辭。多疑的三景就算再不願意懷疑斑,也忍不住瞎想。他思來想去,除了尾獸的事情,似乎也沒什麼值得斑勞神的了。
“斑。”三景皺著眉。他已經叫了斑好幾次了,但斑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沒有理他。“斑,你想什麼呢!”斑這才回過神來,他抬頭看向三景,眼裡竟閃過一絲慌張。這絲慌張讓三景心裡泛起疑慮,然而藏得滴水不漏:是了,他感覺不對勁的地方,近期的斑顯得小心翼翼,似乎瞞著自己什麼。但他覺得最有問題的地方並不是斑向他隱瞞了事情,而是斑這樣的忍者即使心裡藏著事也應當能不露聲色。
他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潛意識裡有一種認知——斑是非常強的,不僅是實力還有心,他不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連心虛都藏不住。“是月之眼計劃出問題了?”“不……也可以算是吧。”斑揉了揉太陽穴,似乎很是疲憊,但是看著三景,他的目光裡便流露出淡淡的溫暖,“我上次跟你說了吧,我讓曉開始為期三年的集資任務,但是前不久他們擅自提前展開了尾獸抓捕。”
這話讓三景很是不爽,立刻開口冷冰冰地說:“既然是這樣不聽話的工具,那麼趁早扔掉的好,省得以後被反咬一口。”斑就是為了集齊九隻尾獸才幫助雨之國的那群小鬼壯大了曉,現在這個工具居然不聽使喚了,那麼就沒有讓它繼續存在的必要了。三景向來冷情,才不會認為受到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