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福隆安頂著巨大的壓力過來,努力維持著自己的正常聲音,“奴才們剛才在城外五里處截到了肅清,他見大勢已去,當場,自刎了。”
林言沒反應,彷彿是沒聽見。
“皇上?”福隆安又小心翼翼的問了聲。
“哐!”林言忽的站起來猛地一下掀翻了身前的桌子,上面的東西掉在地上摔個粉粹。
“皇上息怒!”屋裡所有人都跪下來。
“好你個肅清!”林言雙眼中彷彿要噴出火來,一腳將不斷滾動的凳子踹個粉粹,“以為自己死了就一了百了嗎?!”
“吳書來!”林言大吼道。
“奴才在!”吳書來戰戰兢兢的從角落裡跑出來。老天爺啊,他跟著皇上這麼些年,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滔天怒火!
“傳旨!將肅清的屍身,鞭屍三日,暴曬七天!賈文龍,剮刑伺候!二人,誅九族!!!另外,湯乾學所呈賬本上的所有人員”
林言緩緩地轉過身來,一張臉在搖曳的燭光下顯得格外的恐怖,“一個不留,殺!”
訊息一放出,舉國震動!
江浙一帶的官員幾乎有三分之一被牽連!來了次徹徹底底的大換血!連續半月,幾乎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官員被從各個角落揪出來拖到刑場砍頭!流經刑場的那條河,連水都變成了淡淡的紅色,再也不敢有人過去取水喝了
整個官場,前所未有的緊繃起來!
京城有幾個老貨帶著不少官員聯名上書,話裡話外都是覺得林言的行為有些太狠了些,有不少被殺的官員要是放在平時頂多就是降職罰俸的也就罷了,還說什麼水至清則無魚,就算是先帝爺也未曾這般的大開殺戒,還望萬歲爺三思什麼的。
收到這些加急文書之後,林言什麼都沒說,只是冷笑幾聲,然後便發了聖旨。直接把幾個倚老賣老的老貨挑刺兒發配到甘肅啊青海兩廣之類的孤僻難行的地方去,終你的老去吧!
什麼,死諫?!好啊,你倒是死啊!趕緊死,死完了朕就立刻把自己的人提上來,早就看你們身居高位混日子不順眼了!
最終,幾個歷經雍乾兩代的老臣也沒捨得死,戀戀不捨的帶著家眷打著包袱一路灑淚硬著頭皮到邊區赴任去了
京城,和親王府。
弘晝兄弟倆對視一眼,四哥,這是來真格的了!
“王爺,江南來的八百里加急文書!”
弘晝接過來,拆開一看,嘴角勾起一絲笑意。朝著弘曕揚揚手中的信函,“小六兒,輪到咱們狠狠地耍一場了!”
三日後,一品大員工部尚書左文昌偶與果親王發生爭執,推搡間掉出一枚前朝時期御用扳指,果親王大怒,請旨查抄。
五日後,左文昌又被查出暗地與江南河道大院賈文龍勾結,上大怒,並以勾結前朝餘孽之罪殺頭抄家,家眷中成年者,殺!未成年者發賣
六日後左黨餘枝亦被清理一空。面對空出來的一大批職位,似乎,又是一輪新的競爭
“善保,今天又殺了三個。”林言神情溫柔的看著床上靜靜躺著的善保,伸手給他掖掖被子。
“你知道麼,呵呵,這次過後,二十年之內無憂了。”
清晨的陽光灑在善保白的過分的臉上,打出一道陰影。
林言的心揪得緊緊的,就這麼幾天,善保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臉上的骨頭都顯出來了
“十天了,”林言的聲音低下去,把善保的手放在自己臉上,深深地悲哀透出來,“你怎麼還不醒呢?”
“你說過的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可不能說話不算啊。”
“我真的不想要自己一個人呆在冷冰冰的紫禁城,一點兒也不想。”
“四,咳咳。”
林言猛地一震,難以置信的看過去。
“四爺。”
“善保。”一瞬間,林言真的覺得自己重新擁有了全世界!
“覺得怎麼樣啊?是不是傷口還是很疼啊?!”林言忽的站起來,砰地一聲帶倒了身後的椅子,手足無措的看著剛睜開眼睛的善保,“哦哦,對了對了,”他猛地衝出去大喊,“太醫!太醫!醒了醒了!太醫~!”
善保還沒反應過來的,眼前的林言就已經不見了蹤影,他哭笑不得的看著桌上的茶壺,“四爺,渴~~”
“哎呦!”過來送早膳的吳書來被橫衝直撞的林言碰了個正著,身後的小太監也跟多米諾骨牌一樣疊在一起,手上的瓷器噼裡啪啦摔了一地。
“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