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又從鼻子裡發出一聲冷笑。
莉莉緊張起來，這是斯內普不高興的表現。
“爸爸……”莉莉在被斯內普狠狠的瞪了一眼後，不甘不願的改口，“斯內普教授，我只是想告訴你……他們安排我暑假住到布萊克家去。”
“哦，”尾音上揚，斯內普用一種略帶諷刺的語調說，“哈利·波特的女兒去住哈利·波特那個蠢狗教父的房子——這件事情有什麼問題嗎？我不覺得我必須要被你告知這件事情。”
“可是……”莉莉的臉開始變白，“可是，你是我爸爸啊……我想跟你在一起……”
“女孩，注意你的言辭！”斯內普用嚴厲的語氣對莉莉說，“我不覺得我們存在別的什麼關係。”
莉莉的表情開始變換，從近乎於狂熱的激動到敏感不安的憂慮，最後定格在柔弱的哀求上——斯內普的眼神開始變得複雜，不過——“這是一個把事情弄明白的好機會。”斯內普這樣想。
“爸爸，讓我暑假跟你住到一起去吧。”莉莉走上前，試探般的，慢慢拉住了斯內普的袍子，“我會洗衣服，會做飯，會幫你處理魔藥材料……”
斯內普瞟了一眼莉莉，暫時沒有其他舉動，而是冷淡的說，“這些事情，家養小精靈就可以做到，而我並不需要。”
“但是我知道你的習慣，知道你的愛好……”莉莉小聲的對斯內普說，“坩堝在使用前要用特定的泉水清洗，第一次攪拌要逆時針轉三圈，再順時針轉四分之一圈，魔藥材料要放在左邊稍微靠下的地方，同時還要準備5個以上的瓶子以免發生意外……”
斯內普靜靜的聽著莉莉細數這些，本來應該只有他一個人知道的習慣。
“工作臺的左上角要整齊的擺好五本常用書籍，右上角用特定的器皿裝著2種以上可以用來當穩定劑的動物血液，中間要鋪好6張羊皮紙，左右兩邊都要放2只羽毛筆，方便在熬製過程中隨時記錄新的變化。”莉莉似乎越說越有信心，臉上躍躍欲試的表情太過直白，“爸爸，讓我來幫你吧，我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異想天開，”讓莉莉大受打擊的是——斯內普毫不留情的開口說道，“我一個人一直做的很好，女孩，雖然我承認你不知從哪裡打探來了一些我的習慣，但是你以為這樣就可以達到你的目的，那可是大錯特錯。”
“從哪裡打探來的……”莉莉的目光低垂下去，聲音中多了一絲為不可查的顫抖，“不，我才不用打探，這些都是我跟爸爸相處十多年裡，一點一點，觀察知道的啊……”
莉莉之前一直抓著斯內普袍子的手，慢慢的鬆開了。
“為什麼，為什麼爸爸你要這樣對我說話。”莉莉近乎於低語，可她的聲音在之後又一次恢復了正常，“哈利·波特拋棄我，我可以不在乎，但是爸爸你明明才是那個一直守候在我身邊的人，為什麼現在要用這樣冰冷的態度面對我？”
莉莉突然抬起頭來，用明亮到灼人般的目光盯著斯內普，“爸爸，我什麼都可以不在乎，就是不能忍受你對我的拒絕。我願意做一切你希望我做的事情，只求你再一次接納我。”
莉莉再一次靠近了斯內普。
“女孩，從一開始你就弄錯了一點，”斯內普一字一頓的說，“我不是你爸爸。”
“不，”莉莉突然撲到斯內普的身上，“你就是！”
“你就是……”莉莉嗚咽著說，然後把自己的腦袋埋到斯內普的懷裡。
“這種熟悉的味道，這種溫暖的觸覺，”莉莉聲音在斯內普的耳邊響起，“把我從絕望的噩夢中拯救出來的，是爸爸你啊……我不會弄錯的。我是那樣的依賴你啊……”
斯內普僵硬的站在那裡，想要立刻把莉莉甩開，但是在看到莉莉的面孔後，卻發現自己做不到。
他努力的維持著自己的理智，想到從莉莉所說的每一句話中提取出有用的訊息，但是莉莉柔軟而幼小的身體，給了斯內普太大的刺激。
就好像他十歲的時候，在那個鞦韆下，他的莉莉不小心摔了下來——摔到了笨拙而陰沉的男孩身上。
那是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他的莉莉離他那麼近。
那時的感受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模糊不清，斯內普記憶裡最多的還是在霍格沃茨上學期間，莉莉那活力而張揚的美麗笑容，而不是當時同樣羞紅了臉頰的小女孩糯糯的叫了一聲“西弗勒斯”。
但隨著身上這個女孩接連不斷的話語，以及投注到自己身上那同樣依賴的目光下，那時的感受又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