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裳瞅著他不以為然的模樣,對小二笑道:“領我們去客房罷,要兩間上房。”至於甚麼金刀王家,他也是沒多少興趣。
那夜與東方不敗喝了酒,給了對方子回丹珠後,第二天,東方不敗果然派人送了幾千兩的銀票,便是重買了一匹好馬,當天就趕來洛陽。
又在半途中再逢東方不敗,黃裳自然知道怕不是那麼巧合,就聽對方說,他也是要去洛陽,不如同路而行。
黃裳自然是無異議,這便形成眼下他二人同行的局面了。
“你倒是財大氣粗。”東方不敗倚在門旁,看著黃裳賞了小二一塊碎銀,“前幾天可是連匹好馬都買不起啊。”
黃裳笑言:“錢財不過身外物,只讓自己覺著爽快便是了。”他那日以子回丹珠換取銀票,也不過是清楚以東方不敗的性子,自己當真是毫無索取,怕更會懷疑他有甚麼不良居心罷。
否則,他要真想弄些錢財,也可謂是手到擒來。
東方不敗對黃裳的話沒作評述,隨手一甩,客房的門啪地擋住了黃裳的視線。
搖了搖頭,黃裳失笑,也回屋收拾起自己的行李來。
“綠豔閒且靜,”黃裳捋著寬袖,走在花市間,看著爭奇鬥豔的百花,目光不經意地落在身側的男人身上,嘴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紅衣淺復深。”
東方不敗斜睨了他一眼,嗤笑這人當真是如儒雅風…流的意氣書生,繼而也把目光都放在了妖嬈競放的各色牡丹上。
他很是喜愛牡丹,尤其是那種大紅之色的,雍容華麗、嬌妍妖嬈,如女子獨有的風情麗姿。故而他吩咐楊蓮亭建造秘密後苑時,定要栽滿各色牡丹。
“這牡丹可算不得絕豔。”
黃裳聞言,便問看客:“都說洛陽牡丹豔天下,乃是花中之王,你又怎說算不得絕豔?”
那人搖頭,回道:“洛陽牡丹自然不差,可王中有王。先生可聽過‘牡丹王’一說?”
此話一出,便是一旁的東方不敗也免不得側耳。黃裳心念微動,遂笑答:“卻是不曾,不知何謂牡丹王?”
“金刀王家花園,種有一棵兩百年牡丹樹。今年這牡丹王,竟是開了花。”說話之人不無豔羨,“若能一睹,當真是了無遺憾。據說待王老爺子壽辰,會邀貴客一起觀賞牡丹王花。”
又是金刀王家?黃裳挑眉,待那人走遠,側首笑看著東方不敗:“東方兄,看來這王家確實該走一趟。”他倒真被挑起了兩分興致了。
東方不敗扯了下嘴角:“便去就是。”
黃裳滿意地點頭,既然東方不敗發話了,想必是有所思慮,他便也不用擔心如何混入王府了。
是夜。黃裳坐在燈前,翻弄著自己寫的那些東西,神色是尋常鮮有的凝重。忽聞門外一陣異動,他手中動作微頓了下,遂搖了搖頭,沒再管它。
幾日相處,他當然不以為一教之主東方不敗當真是這般閒情逸致,單純地來洛陽遊玩的。不過,皆與他無關。
黃裳想起開封那夜,東方不敗說起的事。甚麼九陰真經,他覺得有些似曾相識,卻更被打探來的訊息弄得糊塗了。也幸而,他不是強求之人,有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並不急於去探索真相。
王元霸壽辰前夜,黃裳敲響了東方不敗房間的門,正欲詢問翌日如何混進王府一事,就見東方不敗直接遞來一掌請帖。
黃裳看完請帖,有些訝然:“黃有德夫妻?”他上下打量了下東方不敗,笑,“東方兄可是要易裝成婦人?”
他不過隨口一問。卻聞東方不敗語氣不明地反問:“在你看來,本座像是女人?”
黃裳搖頭,就見東方不敗眼神不明地死盯著自己,解釋道:“是黃某冒犯了。只這請帖邀請的是一對夫婦,你我二人,必有一人要易裝了。只是我……東方兄你覺得我這樣,易裝為婦人有人能信嗎?”
黃裳雖然一副書生樣,但並非真是文弱,其身高挺拔,長相也是儒雅中不失陽剛,真做女人裝扮,怕是無人能相信他的身份……雖然,他有一套功法,能夠扭縮自己的身形。
但,他笑著說道:“倒是東方兄,樣貌清雋,比女子多一份英氣,又比男子多一份秀麗。若東方兄易裝為女子,怕是不免讓人誤以為一殊色佳麗。”
東方不敗嘴角不明顯地勾起,隻眼神卻是不減狠厲:“你倒是油腔滑調,戲弄起本座來。”
黃裳心思敏銳,自然瞧著對方不是真的發怒,便是隻笑不語。他也沒問,為何東方不敗單弄這樣一張請帖,以他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