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nape定定的注視著他,之後他面無表情的將自己的魔杖抽走,魔杖這種高危用品顯然不適合放置在救世主的周圍。
“為什麼——要阻止我?”被迫停止消滅魂器行為的Harry抬頭看著Snape,他看起來那麼困惑。
下一瞬,唇上陡然覆蓋上了一片暖意。
Harry呆滯的看著突然湊近的純黑色眼睛,臉上的表情近乎於混亂,他口乾舌燥的想要說些什麼,但Snape的眼睛卻讓那些話統統消失了個乾淨。
終於,那個淺淺的吻暫時分離了開來,Snape平靜地注視著救世主。
“這就是原因。”他說。
“你——”Harry茫然的張開嘴,你——喜歡我?他想要這麼問。
Severus?Snape喜歡Harry?Potter?
這個笑話太糟糕了,Harry想,他應該故作輕鬆的笑笑,然後再找個機會拿到魔杖給路斯一個阿瓦達,但Snape純黑色的眼睛卻讓他感到一切想法都在那個那人面前無所遁形。
“別開玩笑了,”Harry終於放棄了想要裝模作樣的打算,他望著身體還在微微起伏的路斯,輕聲說,“別開玩笑了,教授,你——把我看成了誰?”
那雙和Lily一樣的綠眼睛注視著黑袍的魔藥學大師。
“你把我——看做成Lily?Evans嗎?”
問話的尾音消失在一片靜寂之中。
很久都沒有得到回答的Harry忽然仰起頭,也許是白色的天花板過於明亮,以至於他竟然有了一種想要流淚的衝動。
“……你以為呢?”Snape最終平淡的反問道。
黑色的瞳孔深不見底。
Harry怔怔的看著他,之後他突然笑了起來。
他以為?
他沒有什麼好以為的了,只要路斯死了,他就再也不用理會這些了——他不用去理會那個老混球的心情和感受,也不用理會他是否愛他。
他不想奢望那些。
“那麼你想知道什麼呢?”祖母綠色的眼睛散亂的在房間逡巡了一會兒,Harry像是想通了一樣低笑了起來,“Severus,你想知道什麼?”
他把所有能說的都告訴面前這個男人,然後……然後他再去請求對方一個阿瓦達。
——他該說他已經到了連死亡——都需要人憐憫的境地了嗎?
“……所有。”Snape說道,他任由Harry轉移了話題。
“所有?”Harry重複了一遍,語氣平淡,就好像他並不在乎一般。但Snape清晰地看到淚水在那片翠綠色慢慢聚集起來。
“包括我怎麼去親手殺死無辜的人?”他就連表面的平靜也維持不住的高聲質問起來:“——還是包括我如何意外的製作出了魂器?!”
“教授,請你——”痛苦和悔恨幾乎佔據了Harry全部的感情,他幾乎是慌亂而不知所措的祈求著:“至少這件事,Severus,別讓我說出來——讓我留下最後的秘密……”
“那麼我呢?”Snape輕聲問道。
“什麼?”
“尖叫屋棚,你得到了一個人一生的記憶,”黑袍的魔藥學教授深深地看著Harry,“你看到了我這輩子最悔恨的記憶,而我呢?”
Harry呆呆的站在原地,他彷彿頹然一樣的坐回了床上。
“可我怎麼能,”他低聲說,“我怎麼能…Severus,除了這個——”
Snape仍然在看著他,目光不帶半點波瀾,空洞一片的注視著,就好像被請求的那個人不是他。
他在等待他的回答。
說吧。
Harry只覺得腦子裡彷彿有個人在瘋狂的催促自己,它讓自己把那些事情統統都說給面前這個男人,他可以被信任,他可以保守一切秘密。
況且那些痛苦的記憶本就不該他一個人承擔,他應該把那些記憶交給別人——
但他什麼也說不出來。
他做了黑魔王長達十七年的魂器——享受了整整十七年傷疤反覆疼痛的待遇,和Voldemort共享了整整十七年的思想。
淚水終於順著那雙翠綠色的眼睛無聲的流淌下來,Harry試圖讓自己彎出一個微笑,之後他發現那僅僅是在徒勞的牽動臉部肌肉而已。
他轉過頭,無論如何,他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