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承受了那樣的大悲大喜後,還能無動於衷的。不,這話應該是說錯了,他所感覺到的,沒有喜,只是悲。。。還有悔恨。可他能說什麼呢?要是人也能像機器一樣,只要按下個鍵就能什麼都不去想,那真是太好了。那麼他也不必,如此的痛苦了,那麼發生任何事都不會令他動搖了。
可是,這又怎麼可能?
自嘲的笑了一下,推開自己研究室的門,黑暗中有人,是。。。澤田?他順手開了燈,奇怪的看著對方,澤田他一直在這裡麼?不會吧,他找東西找到這種時候麼?'澤田,你怎麼待在這裡也不開燈?會嚇到人的。'
綱吉從椅子上起身,下唇被他自己咬得緊緊的,看著入江的目光極其複雜,欲言又止。他怎麼還有臉見入江呢?原來讓入江一直以來都那麼痛苦的事,其罪魁禍首就是自己的家族,而和白蘭沒有半點關係,這讓他現在怎麼面對入江?雖然骸讓他不要說出來,而且這似乎也是白蘭的意願,但他真的是太過坐立不安了。
'怎麼了,澤田?'好奇怪的表情,好像他欠了自己一大人情似的。
勉強擠出個笑容,他很努力的使自己看上去和平常無異,'沒事,在這裡坐得有點久了,稍微有些悶。倒是你,怎麼回來得這麼晚?'
越過他想去開窗的動作停頓了,入江沒注意到自己的語氣暗淡下來,他淺淺的說道,以一種故意做出的不在意態度,'我在路上遇到白蘭大人了。'
'白蘭?'
'嗯,所以稍微被捲進了一件麻煩事中,你大概明天就能知道了吧,我就不多說了。不過你放心,我想我出現的事應該不會傳開,當然也不會牽扯到彭格列。'這種善後的事,白蘭大人比他更瞭解該怎麼做,是完全不必擔心的。
不是的,他在意的才不是這種事,只是,入江他遇見白蘭了啊。白蘭。。。理所當然,是什麼都沒說吧,也是,這五年來都沒說,現在就更是不可能了吧。'那你們。。。'
'哦,我沒什麼事,白蘭大人不是那種喜歡私下裡報復的人。'他要做,就做的大大方方,讓所有人都能明白,很多事都是這樣的。
'是麼。。。'所以,這樣才是更奇怪吧。
'不說我了,你怎麼一直留在這裡?'
'我在幫骸找東西嘛。'結果就是,找到了一堆難以置信的事實,如果不是從自己家族的電腦庫中找出來的,他真的很難相信。他還是太不成熟了,居然讓家族的人擅自做出這樣的行為來。
'你到底是在幫骸找什麼東西啊。。。'入江的話音帶著點嘆息的意味,他自己心裡清楚,提起骸,他心底會有一種自己都無法剋制的嫉妒感,哼,這可真是。。。他所最不屑的,但又是無法擺脫的。
'那,那個,是骸拜託的很重要的事嘛。'
'你不是喜歡六道骸吧?'
只是很無心的開玩笑的一句話,入江本來還等著他很快否定的,但卻是久久沒有迴音,入江正開著窗戶的動作一頓,迴轉過身看著綱吉。他低著頭,目光有些黯淡,還是什麼話都沒說。
不會吧,不會真的讓自己說中了吧,澤田他真的喜歡骸?那他,居然還肯放骸離開,讓骸去密魯菲奧雷,去白蘭大人身邊?真是,做好人做到極致了啊。'澤田,你,是真的喜歡骸?'
'反正,也不過是暗戀罷了。'綱吉抬起頭笑笑,那笑容中很有幾分苦澀。喜歡這種事,本來就沒打算讓骸知道,本來就是想要自己一個人進行到底的,實不實現都無所謂,他只要像這樣,偶爾的,見見骸就好了。是不是一定要留他在自己身邊,其實一點都不重要。
暗戀麼?他自己這算不算是暗戀?一場維持了十年,自己卻一直都沒發覺的暗戀?說出來,首先會覺得好笑的人就是自己了。'那你覺得,骸他,一直都不知道?'
'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他並不在意我,留在彭格列總部的時間又少,根本就不會注意到的。心中不存在著對等的感情,怎麼可能像我一樣去注意他?'說的是實話,所以才更覺得傷人,他們之間所付出的東西都是不一樣的,是不會存在所謂的回報的,所以,他從沒有要求過任何事,最低限度的也沒有。
心中不存在著對等的感情,是不會以同樣的目光去關注對方的麼?說得真是好啊,簡直是太對了。入江在那一瞬間,有一種想哭的衝動,十年是個太好的時間段了,一年兩年太淺,五年太短,二十年太長,全不如十年來得好。十年時光,他不相信白蘭大人不會先他自己看出他的感情,既然白蘭大人什麼都沒說,只能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