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往前走一步,斟詞酌句地說:“我跟我媽說的時候,遠帆是陪著我的,我以為,面對你們,遠帆也會帶著我……所以我著急了,怕他出什麼事。心裡也很怪他。我雖然是個瞎子,好歹也是個男人,為什麼他就看不起我,覺得我沒用,不能跟他一起承受這一切呢……剛才我想了想,總算明白他的意思了。”
我回過頭,伸出手。遠帆乖乖地抓住了我的手。我又回過頭,對著他的家人:“他是想看看他的心結能不能夠開啟吧?他雖然是唯一的兒子,還是最小的兒子,可是從小到大,他沒有覺得家裡人寵他。我媽說過,養女要嬌,養兒要糙,兒子不能嬌生慣養。我想,詹爸爸詹媽媽也是這樣想的吧,不願意遠帆變成嬌嬌崽,所以沒有嬌慣他。”
遠帆不安地握著我的手。他的家人低聲說了些什麼,我沒有聽到。
“他從小應該就很懂事,很能吃苦,很聽話。我聽他說,高考時因為二老身體不好,他就放棄了讀大學的機會,回家做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