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馬並沒有被馴養好。詹遠帆又一次展現他的勸說技巧,加上金錢的誘惑,我們終於得以靠近其中的某匹馬了。
我無法形容我的感覺。跟前面碰到的馬不一樣。這裡的馬,是成年的健壯的趾高氣揚的。馬噴著氣,都有一股力量的味道。
我用袖子用力地擦了一下眼睛,然後在旁人的幫助下,我騎上了馬。
我的心劇烈地跳著。緊張,不安,興奮,激動。有人牽著馬走了幾步。顛簸,那感覺,跟坐汽車完全不一樣,因為我的腿,分明感到了馬的肌肉的動作。我,要喘不過氣了。
再然後,我往後坐了一點,詹遠帆也上了馬,坐在了前面。
馬,開始小跑了。
我聽到了鳥的叫聲。不是平常聽到的麻雀的嘰嘰喳喳,而是高亢的鳴叫。
我抱住了詹遠帆的腰。我聞到了詹遠帆身上的氣味。汗味,還有動物的氣味,甚至,隱約有香水的氣味。雖然隔著衣服,我還是覺得,詹遠帆身體的熱量,傳到了我的身上。
我,確實感覺到詹遠帆在我懷抱中。這個男人,真的,與眾不同。
第 39 章
39。
我似乎在玩一種“猜猜他在想什麼”的遊戲。不斷地猜測著,詹遠帆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有來找我了,也沒有打電話,也沒有來店裡面按摩。奇怪的是,我並不慌張,雖然會想東想西,可是並不難過。似乎這個一點都不讓我煩惱。
我想,他大概應該猜到我對他的感覺在發生質的變化。我摟著他的腰,摟得很緊,我的胸膛緊緊地貼著他的脊背,我的呼吸,噴到他的耳朵和後頸。我沒有說什麼,可是肢體語言,應該已經告訴他,我對他,已經有了想法。
他,應該對我也不是一般的朋友之間的感情。他不是那樣的人。雖然沒有跟他的朋友打過交道,可是從他的言語中,我可以知道,他並不是一個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他不會那麼著意去培養跟別人的感情,不會去玩亂七八糟的花頭。看看他是怎麼對待親戚的就知道了。其實他還算蠻有人情味的,但是他會花心思賺錢,絕對不會花心思討好某人。生意是生意,生活是生活,他對待生意和生活的態度截然不同。
他在討好我,並不僅僅因為我是個盲人,也不僅僅因為歐鵬對我不住,而他是歐鵬的朋友,這個,我心裡有數。最初可能有同情的成分在裡面,後來,我想,就有那麼一點同病相憐。再然後,跟我在一起他很快活。一定是的。
帶我去月亮島,其實是一個拙劣的模仿,但是難得他能模仿得這麼有創意。他,其實對我很上心。也許是因為我長得好看,或者是性格好,或者跟他很投機,或者……但是他也會有顧忌。我是個盲人,這是個無法更改的事實。跟我在一起,意味著……其實也不意味著什麼呀,我覺得,似乎並不需要他特別照顧。再說了,出去,他還可以拿這個當藉口牽我的手,摟我的肩,甚至,在我耳邊低語。
我輕輕地笑,有口無心地附和著客人的玩笑。我給他時間思考,給他時間做準備。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他,就是這麼篤定。很可笑。對歐鵬,我從來沒有篤定過。我知道我喜歡歐鵬,歐鵬也喜歡我,可是那種喜歡的程度,對他的,我沒有把握,對自己的,也沒有把握。但是現在我知道,詹遠帆那傢伙,肯定在家裡想我想得發狂。
那天騎完馬後,他又跟馬的主人扯了很久,說希望出資租一匹馬,那樣,我們就可以,呃,在馬的主人的指導下,偶爾騎一騎。不會有太多的次數的,一年,也不過幾次,而且,看他們的方便。馬的主人很高興,同意了。
詹遠帆沒有跟我商量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我知道,必然是因為我表現得太開心了,同時,他也覺得享受。之前,他恐怕也沒有騎過這種高頭大馬吧?雖然我看不見,也知道他的動作和我一樣的笨拙。飛身上馬,這麼高難度的動作是沒有的。和我一樣,他也是站在馬身邊的高臺上,戰戰兢兢地坐上去的。
之後,詹遠帆並沒有對我說什麼,沒有解釋他的企圖和計劃,只是又牽著我的手,把我領到車邊,讓我上了車,送我回家。
我本來還期望能混頓晚飯吃,誰知道落空了。
一路上,他很少說話。我也不想說話,只是靠在椅子上,微微笑。
他,比我想象的怯懦。說實話,在我的心目中,像他們那樣在圈子裡混了那麼久的人,應該早就撲上來了。可是他沒有,相反,他顯得很謹慎,很躊躇,甚至,有點害怕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