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纏著自己要甜食的卻生嗎?這還是那個會笑會哭的卻生嗎?看著剛剛卻生毫不猶豫地咬人的動作,心裡的恐懼悄悄地冒了頭。
“唔……”想歸想,胸口的疼痛卻時刻提醒他現在他的狀態,他捂著胸口,蜷縮起來。
那邊的卻生愣了愣,見周子揚一臉的痛苦,他的眼神閃了閃,紅光消下,漸漸清明,一眨眼又恢復了那個可愛少年,他看了看周子揚,大叫一聲撲了過去,“叔叔!你怎麼樣啊!”
周子揚抬頭,看到了原來那個卻生,欣慰地笑了一下,失去了意識。
周子揚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張古樸的雕花木床上,精美的雕刻,絲質的床罩,柔軟的錦被讓他立刻知道自己的位置,他想要起身,但渾身沒有多餘的力氣來讓他完成這個動作,全身的痠軟讓他輕輕的哼了一聲。
“你醒了。”
清冷的聲音讓他停止了動作,轉頭看去,就見遙影端著一套茶具推門進來。今天穿了一件墨綠色的復古襯衫,仍舊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他將茶具放在了不遠處的圓桌上,抬頭看著周子揚問:“感覺怎麼樣?”
“這裡是借壽坊?我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記憶還停留在卻生焦急地跑到他面前那裡。
“卻生帶你回來的。”遙影看他想要坐起來,於是伸手幫他。
太過接近的距離讓周子揚更加清晰地看到了遙影精緻的面容,近看之下越發覺得他漂亮,雖然形容一個男人用漂亮不太恰當,但是他找不到其他的詞語。他看著遙影扶著他的後背將他托起,白皙的面容上落下幾絲黑色的頭髮,淡漠的瞳仁是純淨的黑,高挺的鼻樑不顯突兀,淡色的唇微微的抿著,鬼使神差的他竟然想著那唇咬起來應該很舒服。一絲幽香透過近距離的接觸湧進了他的鼻腔,很清淡,他分不清是花香還是其他什麼,總覺得很好聞,不由得又湊近一點,想要仔細分辨一下。
“你感覺怎麼樣?”
周子揚正沉浸在香氣裡,而香氣的源頭卻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遙影站在床邊,低頭問他。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周子揚忙道:“抱歉,我沒有其他意思,只是覺得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越說越覺得失禮,本來嘛,一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很好這種話,從另一個男人口中說出來,難免顯得有輕薄的意思,他尷尬地看著遙影,希望他不要誤解自己的意思。
“沒關係,身體怎麼樣了?有什麼不適的感覺嗎?”遙影似乎也真的不在意,仍是重複著自己的問話。
“嗯,沒什麼不適的感覺,只是覺得全身無力。”周子揚鬆了口氣,描述了一下自己身體的狀況,“對了,羅菲,還有巧姐,她們怎麼樣了?”
遙影不答,回到桌子旁,端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遞給他,等他喝了一口才道:“那個來店門前的女孩子確實已經死了,身體被另一個魂魄所佔據,只是那個魂魄力量不夠,需要生人的魂魄來穩固附身的力量,所以她殺人,奪取了她們的魂魄。卻生身上帶著的玉是一塊古玉,玉本身很有靈性,所以那個魂魄無法接近帶著玉的人,卻生咬了魂魄,配上玉的靈性,她已經灰飛煙滅了。”
“你一早就知道會出事,才讓我帶著那塊玉吧……那,羅菲怎麼會死的……”周子揚雙手緊緊抓著錦被。
遙影沒有說話,看了他一會兒,轉身從旁邊的櫃子裡拿出一樣東西來,放在了周子揚面前。周子揚看到那是一塊銅鏡,鏡框是一圈雕刻極其精美的金屬,鏡子不小,需要他雙手捧住。周子揚將鏡子拿在手中反覆看了看,不解地看向遙影,只見遙影伸手在鏡面上佛了佛,原本平靜的鏡面卻如同滴入了水滴的湖面,蕩起層層漣漪,水波散去,鏡子裡出現了畫面,周子揚正驚訝,就發現那畫面有些眼熟,仔細看了看,竟然是那天他在醫院監控裡看到的自己和跟在他身後的羅菲。
周子揚轉頭看遙影,臉上全是驚訝的神情,遙影示意他繼續看。轉回視線,周子揚又繼續看鏡面。
畫面裡自己擠上了幾乎滿員的公交車,而在自己的三人身後是努力擠上來的羅菲,她嬌小的身影淹沒在了人群中,毫不起眼。經過幾站的顛簸,周子揚在修理廠下了車,然後徑直往裡走,身後是在車子發動前一秒才擠下車的羅菲,她整了整衣著也悄悄地跟著他往裡走。
這個季節的夜晚本來就來得早,而那天到修理廠的時間也比較晚了,天基本黑了,再加上那一段路基本沒有路燈,羅菲一身黑是完全不顯眼的。她看著周子揚進了修理廠,於是站在原地,似乎是在踟躕要不要跟進去,然而全心全意思考的她沒有注意到從身後靠過來的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