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然深夜,而潛藏在夜色中的各方牛鬼蛇神,卻才你方唱罷我登場。
他得好好想想,找個什麼地方躲起來。
……
山雞打鳴,晨霧破曉,又是一天天明。
村頭,二丫捧著地裡新摘的菜蹦跳地往家裡趕。想了想,小丫頭又摘了朵野花,往自己髮髻上比了比。半晌,擠出一臉花,笑著王家裡跑。
“媽,媽!我摘了新鮮的大白菜,今天中午我們炒了吃。”
二丫她嬸看著侄女頭上的野花,噗嗤笑了,“哎呀,二丫大姑娘了,知道臭美了。要去找小老師玩啊?”
二丫又羞又惱地瞪了她一眼,轉腳往屋裡跑去。
“我不和你們說,我去找胖胖哥哥!”
而她飛奔而去的大院西屋裡,她的胖胖哥哥正凝眉坐在桌前,十分嚴肅地思考問題。
“丫丫。”
白璟抱著企鵝,道:“我分析一下,你幫我參謀參謀。”
啊嗚!
企鵝叫了一聲。
“我從下船到現在,遇上了兩批人。一批是在白家要抓我的人,一批是前天晚上救我的那個機車騎士。但是,我聽他們兩邊的口氣,似乎還有人盯著我。你說說這些人瞅上我什麼了?難道是因為人帥錢多,哈哈哈……”
啪,企鵝毫不留情扇了他一掌,在打擊白璟這一方面,企鵝深得大白鯊真傳。
“我開玩笑的!”白璟委屈地揉了揉臉,“算了,你聽我說。”
“慕白提到了海裔,我也隱約聽見白家的人說類似的詞,好像還有人在背後指示他們。我畫個關係圖。”白璟在桌上沾了點誰,畫起來。
“我和慕白,在南極的時候就被一幫人盯上。上了岸後,這幫人盯上了我。回到白莊,白家的人又追捕我。但是我覺得南極的那幫人和白莊的人,應該不是一夥的。你問為什麼?南極的時候,軍艦開火毫不留情,簡直快把我烤熟了。可白莊和他們幕後的人,我覺得他們還是手下留情了。”
他給自己點了點頭,又繼續道:“還有救我的那個騎士,他肯定也不是單槍匹馬。不過人家完全沒圖我什麼,做了好事還不留名。這個人應該是可信任的,就把他歸類為……嗯,甜菜一派。”
“至於白莊的那幫人,雖然沒下狠手,但也讓我吃了不少苦頭,就稱他們苦瓜吧。我最討厭這玩意。”
“而南極艦隊那幫就是一群螞蚱。”白璟哼哼道:“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等我神功大成,帶上慕白去幫那夥人老窩都給端了。”
甜菜,苦瓜,螞蚱,他給三批人一一起了代號,才繼續分析下去。
“而海裔,就是將這看似毫無干係的三批人聯絡起來的關鍵詞。”白璟畫上一個大大的圈,“它包括我和大白,也包括大白說的其他人。那麼,這個海裔究竟指的是什麼?”
他拖著下巴,“是和大白一樣能夠變身的進化種嗎?還是說……”他眼神閃了閃,沒再說下去。
“胖胖哥哥!”
而這時候,二丫推門進來了。
“我給你摘了花,你看好看嗎?”
白璟抱起小姑娘,接過她手裡的野花,“謝謝你,二丫,來找你哥哥玩嗎?丫丫,還不歡迎你妹妹。”
二丫:“嘻嘻,大企鵝。”說著,就伸手去抱。
沒錯,白璟這個沒良心的,把人家好好一姑娘,硬生生地扯成企鵝的妹妹,就因為這倆名字裡都有一個丫。為此,他無視了企鵝的嚴正抗議,在小姑娘的湊熱鬧勁頭下,就讓這一人一企鵝結拜兄妹了。
看小姑娘對企鵝的熱乎勁,二丫她嬸說錯了,這姑娘哪是衝白璟來的,她是衝她家企鵝哥哥來的!
“嘎唔!”
企鵝被二丫抓在手裡,拼命掙扎,小姑娘還拿著花一個勁兒地給它戴,對於一隻正直的企鵝來所,這簡直就是□□。白璟無視企鵝求救的眼神,淡淡道:“做哥哥的就稍微陪妹妹玩會嘛。丫丫,你大度的。”
他絕對不承認,這是為了報復企鵝老是扇他巴掌。這完全是為了滿足一個豆蔻少女的浪漫情懷嘛。
“哎呀,小老師,我們家二丫又在搗蛋了?”
二丫她媽媽端著一盆熱饅頭走了進來,“這丫頭,平時村裡沒個人來,看到您過來寫、寫……”
“寫生。”
“哦,對,就是畫畫嘛,她就稀罕得不得了,打擾你啦。”
“沒事。”白璟站起身來,幫二丫她媽端過饅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