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警告你,我們不會收留你和怪物的孩子,別打這個主意。】
其他還有許多陌生人發來的簡訊,好奇的,關心的,同情的,但是這些人總是站在外人的角度揣測著她的內心。他們稱呼她為“可憐的人”,卻沒有弄明白她究竟為何可憐。
利塔莎把臉埋進胳膊裡。
“媽媽。”
女兒依偎著她,“他們為什麼要抓走爸爸,是因為他對我們兇了嗎?”
“爸爸對你兇,你會討厭他嗎?”
“不。”女孩說:“我知道他不會,他只是生病了才會那麼對我們。他愛我們。”
“即便他變得醜陋,不再和我們一樣?”
“爸爸就是爸爸,不管怎樣,他依然是愛我們的。”
利塔莎露出冷笑道:“是啊,但是有些人卻總是不明白。”
和你相似,甚至是擁有血脈關係的親人,未必會給予你真正的愛;而給予你真正愛的人,你又怎麼會在意他的身份?哪怕他是一個怪物。
可現在那些人,此時卻要奪走她最後的一絲溫暖,以他們自以為是的正義。
“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窗戶突然無聲地開啟,一個黑影站在院落裡,笑意盈盈地看著這母女倆。他仿是落入黑夜的一枚星辰,點亮了這個絕望女人最後一絲希望。
“不。”利塔莎站起身,看向黑影:“你來的正是時候。”
“看來你已經作出決定了。”
利塔莎沒有回答。
作為替代,她抱著女兒,跟隨那個神秘的影子直接離開,一同踏上了再沒有回頭的去路。
第二天,再沒有人見到這母女倆。人們都以為她們是隱姓埋名,甚至是遭到了其他海裔的殺害,人們很快遺忘了這對母女。
直到某一天,在另一件震驚世界的事件中再次出現了這對母女的身影,人們才再次注意到她們。而那時人類與海裔的關係,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然,陸地上發生的一切事,對於白璟來說都是遠在天邊,不知也不聞。
他此時正坐在海底的石製冰激凌上,努力甩著自己的尾巴,擺出一個經典的美人魚造型。
“是這樣?”
他撩起自己已經長到耳邊的黑髮,頗具風情地撥弄了一下。
“又或者是這樣?”
白璟眨著眼睛,假裝眼前有一個人類,衝對方拋著媚眼。當然,那看起來更像是眼皮抽筋,或者是眼角抽搐。
當然,這麼一連串動作的後果是白璟差點被自己噁心到反胃。
然而四周異常平靜,偶爾遊過一隻深海生物也只把這隻搔首弄姿的半人鯨,當做一個神經錯亂的怪物。
沒有任何變化。
“真是夠了!”
白璟氣餒地攪亂自己一頭黑髮,“我為什麼要像個瘋子似的,在這裡擺這些娘娘腔的造型!”
都是呲呲噠的錯。
因為他告誡白璟,要尋找亞特蘭蒂斯,就要以最真誠的心前往。最真誠的心?白璟聯想到亞特蘭蒂斯的傳說,如果這裡真是海裔的國度,那麼像半人鯊那樣的外貌,應該就是海裔的最強狀態。
所以真誠的心,就是保持半人形態?這就是白璟坐在“冰激凌”上方的原因。
只有為什麼他又在凹造型?那可就說來話長,要從呲呲噠的一句無心之言說起。
他曾經說過白璟是個雌鯊,還說整個海域都知道了這件事。
那麼,以此為前提。
假設現在的海洋生物是遠古亞特蘭蒂斯的後裔;假設它們的習俗沿傳下來了;假設亞特蘭蒂斯有自己的社會性別分工;假設他白璟真的是大白鯊的雌性……當然,這些都是假設!
那麼,一個雌性最真誠的狀態,難道不是儘量釋放她的荷爾蒙?至於怎麼釋放,詳情參考花花公子封面。
可以得出以下推斷:
展現最真實的自己才能進入亞特蘭蒂斯;
而白璟等於“雌性”,雌性的最真誠的的狀態就是展現自己的美麗;
白璟要進入亞特蘭蒂斯就得展示他的魅力——所以才會出現以上那一幕。
“事實證明,呲呲噠說的都是廢話。”白璟面無表情地回覆正常姿態,“下次在看到他,我一定要讓大白痛揍他一頓。”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現在已經是在仗夫欺鯨了。
尋找入口毫無頭緒,白璟只能繼續坐在“冰激凌”上發呆。這塊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