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啊,好恨啊,只差一點點!〃像野獸一般的聲音持續地灌入耳中來。
〃只差一點點!一點點!〃
〃出來,快出來!〃
囂叫不絕於耳,如同利刃一般,長驅直入,在人腦中胸中不停攪動。恐懼、痛苦、嫉妒、仇恨。。。。。。所有深埋於心的負面情緒如同被一個一個挖了出來,掛在刀尖上,作為可誇示的內容展現於天下。
〃停下來!快停下來!快停。。。。。。〃施久捂著耳朵呼號,人幾乎要癱倒在地上,梁杉柏也好不到哪裡去。
〃再這麼下去無論是他和施久都會被精神折磨致死!〃他想
〃馬文才,你在哪裡!〃梁杉柏終於忍不住大吼,〃馬文才!〃
只是這三個字出口,空氣中便傳來輕微的震盪,彷彿注入了異質的元素一般,淡淡的花香悄無聲息地又滲透進來,其中卻夾帶著凜冽的殺意!周圍的景緻在瞬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枯黃的莖稈枝葉如同風化剝落,下一刻嫩芽從土中抽芽而出,迎風便長,花苞累累堆積枝頭,彷彿白玉成山,再一刻,滿枝滿丫群花盛放,庭院中彷彿升起一片白玉雲朵,甜蜜的香氣將整個庭院籠罩得嚴嚴實實,剎那間,適才沉重壓迫著的厲鬼囂叫,被驅散得一乾二淨,只餘低低呻吟,偶爾傳來。。。。。。
〃馬文才。。。。。。〃梁杉柏震驚,雖然想到向其求援,但他並不知道自己求援的〃人〃會有那麼大的能耐,而且他。。。。。。
〃阿柏,這是怎。。。。。。〃施久的慘叫聲因為嘴被梁杉柏的手捂住而被迫吞嚥而下,只能在臉上現出無比驚恐的神色來。
〃沒想到你這個局外人還挺聰明。〃陰冷的聲音從開啟廳堂大門的〃人〃口中傳來,他邁過門檻一步步走過來,每接近兩人一步,施久就打一下哆嗦,一直到縮到梁杉柏背後,而那〃人〃就和梁杉柏的臉在咫尺之遙。
〃你。。。。。。〃梁杉柏皺起眉頭,想了想該用哪個詞來表達自己現在的感受,〃你的趣味真差勁!〃
〃哈哈哈哈哈哈哈!〃馬文才仰天大笑。本來血肉模糊的臉上,腐肉、血跡、破碎的五官快速消失不見,被敲擊弄碎的腦殼也恢復如常,瞬間又露出那張英俊卻令梁杉柏感到不快的臉來。他看著梁杉柏,唇角勾出一個興味的笑容,〃你的膽子倒是大了不少!〃
梁杉柏沒有回答。他只知道自己這幾天受驚過度,已經到了看到再可怕的事物也無法昏過去的地步了。一瞬間,梁杉柏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悲!但是,算了,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梁杉柏問:〃我們可以進去嗎?〃
梁杉柏覺得自己的心情很複雜,這應該是他第一次進到〃蘭苑〃的廳中,這又或許不該是他第一次進到〃蘭苑〃的廳中。
在夢中見過的幾、案、桌、椅都放在原來的位置,馬文才坐在上首好像主人,施久卻縮在門口的位置,應該是被馬文才剛才刻意使用的死亡時候的樣子嚇到。
梁杉柏輕輕將祝映臺放到一邊椅子上,手才要放開,卻被人拽住。低下頭,就迎上一雙寒冷似星的眸子。
〃你。。。。。。你醒了?〃
〃這裡是哪裡?〃祝映臺問,轉頭看到馬文才,輕嘆一聲,〃蘭苑。〃
〃是的,蘭苑。〃馬文才不緊不慢回答,看祝映臺的熾熱眼神卻令梁杉柏不自覺將那人擋在身後。他想,求助於馬文才到底是不是一件錯事?
〃那幾只厲鬼呢?〃祝映臺扶著梁杉柏的手臂站起來,動到脖子的時候呻吟了一聲,〃梁杉柏,你好大的力氣!〃
梁杉柏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扶著他站好。
〃被擋在外面了,不過尚未死心。〃馬文才笑道,〃我說過如果你有任何處理不了的事情都可以來找我,不過我可沒有想到帶你來找我的會是他。〃
梁杉柏感到身旁祝映臺投來的目光,只能苦笑。曾經信誓旦旦說過要保護對方,結果終歸還是有能力不逮的時候,但是,求助於馬文才並不代表自己會將祝映臺讓於對方。
〃其實我很好奇你為什麼會想到向我求助;莫非你不記得自己昨晚怎樣對我下手了,你就不怕我與它們是一夥的?〃馬文才問,對梁杉柏的態度倒沒有之前那麼明顯的敵意了。
〃因為那口鐘。〃梁杉柏回答,〃那口只在某個時刻敲響十二下的鐘。〃
祝映臺卻是有點意外:〃你注意到了我設定的子午鍾?〃
〃嗯;開始並未注意,但是後來卻發現了它是隻在特定時刻敲響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