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先生已經退燒了,體溫穩定維持在36。7,只是最近一直做噩夢,總是能看到他驚醒。”
安德烈面無表情,內心卻像落入油鍋,一遍遍被煎熬。
“讓醫生加一些鎮定的藥物,他安睡以後及時通知我。”
狀似平靜吩咐完,他繼續坐在書房看檔案。
其實根本看不進去……
他想看看那人已經快想瘋了,只是周宗瑜醒著,他不知道該用怎樣的態度去面對。
半放空神遊了一陣,難耐等待著看護人的回覆。
他心浮氣躁到連自己都鄙視自己。
這不是以前的我……該死的,別這麼沉不住氣!
好不容易等到看護人的訊息,他幾乎用了全身的力氣拉住自己,儘可能不要失態的衝進臥室。
睡夢中的周宗瑜安靜柔和,安德烈看著因為生病而面色慘白的男人,無力的悔恨讓他心口悶痛。
明明是可以好好表明心跡的機會,卻讓他被妒火燒壞的腦子搞砸了。
他低著頭,指尖碰觸那人露在被子外的手,最近一直在靜脈注射,周宗瑜的手臂留下許多青紫的瘀痕。
安德烈覺得自己已經把他們的感情推向死路,他笨拙地用真心戀愛,像是蹣跚學路的幼童,跌跌撞撞,捧著自己的心想要送給他深愛的人,但是,卻在一遍遍摔倒的時候,把自己的心弄丟了。
現在他站在這個人面前,卻雙手空空,只能倉惶地看著他愛的人,不知該怎麼表達他的感情。
其實我。。。。。。想要你,是因為愛你。。。。。。
好吧,其實也有一點是因為想和你上床。。。。。。
但是。。。。。。想和你上床也是因為我愛你啊!
他獨自糾結地和自己鬥爭,邏輯都快錯亂。
他像個懦夫一樣,只敢在周宗瑜睡覺的時候來看看,每次感覺男人快醒了,他就會慌張逃跑。有幾次,他望著那人發呆,直到周宗瑜半失神地睜開眼他才驚覺,立刻像個小偷怕被抓住一樣跑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三十五、囚禁
周宗瑜聽到關門聲,緩緩轉過頭,那傢伙逃跑時扯動床罩,上面的流蘇墜子還猶自晃動。
他隱約感覺到安德烈的想法,只是他不能接受。。。。。。
呆望著床帳深紅色的頂,最近被注射了很多鎮定類藥物,他頭暈暈的,思維也變得遲緩。
該不會被弄成個傻子關在這裡吧。。。。。。
他緩慢思考,總是會在思維中出現大段空白。
這天醒來,看到安德烈正坐在床邊發呆,灰紫的眼睛直直盯著他,圓柔的臉配上那副笨笨的樣子,看起來很乖很無害。
當然,這一切都是看起來。。。。。。
他從未想過,安德烈是那樣殘暴的一個人。
施加在他身上的虐待算不上多嚴重,卻足夠令他痛不欲生。
四肢幾乎全部脫臼,安德烈的手段是以折磨為目的。
他癱瘓一樣在床上躺了很久,並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
發呆的男人眨了眨眼,對上他的視線,那張圓柔的臉先是驚喜地笑了一下,緊接著,那人觸電一般彈起來。
他看著那人慌張後退撞到床柱上,暈頭轉向想要逃走。
“安德烈。。。。。。”
他努力喚了男人一聲。
高大的男人縮著肩的背影看起來有點可憐,定定背對著他站著。
他不確定自己現在向男人詢問宗璋的事會不會有回應,但這個問題盤旋在他心裡,弄得他心神不寧。
他看到男人偏了偏臉,終於還是乾啞地問了一句:“我弟弟,他。。。。。。怎麼樣?”
那個高大的背影僵了一下,接著安德烈緩聲道:“已經做過手術了。”
他還沒來得及對男人道謝,關門聲就阻斷了他和男人交流的機會。
接下來幾天,他都沒有被注射鎮定類藥物。
漸漸適應了脫離止痛藥的情況,脫臼的關節時不時尖銳地痛一下。
醫生建議他開始逐漸恢復自主生活。
這天,他捏著勺子坐在床上嘗試自己吃飯。
手臂不受控制的顫抖,感覺就像用大腦控制別人的四肢。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他打翻勺子裡的食物,這種廢物的情況弄得他異常灰心。
門被推開,他看到安德烈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