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
“我的家族不出正常人。”雷斯林闔上了怪物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亡靈書。他譏諷道,“很吃驚麼,大師?”他轉過頭,用新生的手掌撫摸著蘭斯汗溼的額髮。“對,他是我的長兄。你比我更清楚,在人類的世界之外,頭胎意味著什麼。長子在人間繼承一切家產和權力,這是有道理的,在人類的世界之外,頭胎繼承父母的另一種財產——力量。”
“你已經知道了。”亡靈書黯淡地說。
雷斯林流露出譏諷的笑。他打橫抱起蘭斯,踢開那具乾屍,把蘭斯抱到了床上。然後他捲起哥哥的襯衫,咬破了手指,用黑色的手指在他胳膊上畫下一個五芒星。五芒星發亮,然後隱沒不見。最後,他凝視了一會兒噩夢中的蘭斯,輕輕親吻了他的額頭。他站起來,小心地為他關上了那扇門。
他戴上兜帽:“現在該輪到我們讓這群沙漠人戰慄了。”他大踏步地踏過滿地鮮血,拄著他的法杖攀上盤旋的樓梯。後宮第一層早就空無一人。他知道那些沒用的女人早就尖叫著嚇跑了。
“我想您應該小心一點,主人。”亡靈書關切道。它施展了一個小小的魔法,給雷斯林的身體籠罩上一層若有若無的冰盾。雷斯林只是嘲諷地一笑,步伐毫不遲疑地走到了皇宮地表。涼涼的月光照在沙漠式的庭院中,上百個全副武裝計程車兵把矛尖對著他。
“我只是個過路的惡魔,乾渴和飢餓讓我大開殺戒,現在我已經享受到了應有的款待,”雷斯林的聲音沙啞又低沉,“我想要當面謝謝坦吉爾的慷慨,對他的損失說一聲感謝。”
說完,他脫下了兜帽,把他青白色的臉暴露在月光中。對面計程車兵立馬亂了陣腳。雖然雷斯林因為掠奪了死人身上的生命力而修復了自己的大部□體,但是很顯然,他還是不太像個活人。他太白了,白得就像是屍體,而且他的嘴邊還有一個大洞,可以透過面板看到地下壞死腐朽的組織和肌肉。黑色的屍蟲在那個大洞裡鑽進鑽出。他對此不以為意,面色陰森,長袍帶血。他的話緩慢而又堅定,像是來自地獄的命令。以至於誰都相信,他動一根手指頭就會把眼前計程車兵變得跟皇宮地下第一層那樣。
士兵騷動著,從坦吉爾的房間裡把他請來。坦吉爾在層層護衛下不情不願地來到庭院中,站在雷斯林對面,當然,是密密麻麻嚴嚴實實的防護之後。
“你這個黑地薩特!”老坦吉爾顯得異常憤怒,“既然你知道心懷愧疚!為什麼還要來我面前叫囂!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原諒你,而不報復你的原因也是因為打不過你!你殺了我多年來珍藏的美人的三分之二!三分之二!我美麗的羔羊們!”老坦吉爾含混地為她們祈禱著,還為此吐掉了假牙。
雷斯林安靜地聽完他的抱怨。他對此充耳不聞。“我要找你的弟弟,赫辛。他在哪兒?”
“他家就在出門左轉十五分鐘的地方,三層樓小奶油房!”
雷斯林幽幽地看了他一眼。
“阿提卡坦吉爾。”他提著法杖上前一步,登時引來一大片嘩啦啦的聲音,那是心驚膽戰的大軍拱衛著他們的君王倒退了一步。“在五百年之前,阿提卡曾經有個著名的神殿,供奉普索斯大王。”
“普羅斯大王。”坦吉爾道,“是普羅斯大王。他是南方伊吉普特人的神祇,一位邪神,他具有統領地下城生靈的威力。有人說他的本尊是一條巨龍……唉,反正說什麼的人都有。那神廟早就毀了。現在沒人崇拜它。我的家族在這裡執政了五百年,最初的祖先就是在普羅斯大王的神殿廢墟上建起了皇宮。”
“普索斯。”雷斯林陰沉地攥緊了法杖,“這是語言學上的一種通假,正確的念法是普索斯。”
亡靈書撞了撞他的主人,告訴他他在無意義的地方浪費時間。雷斯林絲毫沒有半點滯礙地繼續往下說,“確切地告訴我,普索斯的神殿是毀了,還是被徹底埋葬了。”
“呃……”坦吉爾慌了手腳,他打了兩個響指讓人叫來宮廷繪圖師,讓他們把保留著的皇宮設計圖紙給雷斯林奉上。那繪圖師嚇得屁滾尿流,遲遲不敢上前。雷斯林一揮手,那打著蝴蝶結的羊皮紙就自動飛到他手心裡。
那枯槁的手指將它徐徐展開。
“看來我還是得到你的後宮中做一做客。”雷斯林對著大軍陰森森地笑起來,扭頭再一次走進了皇宮地底,絲毫不管將背後露出給幾百把弓箭。直到他走到地下三層,依舊沒有遭到任何攻擊。他按著設計圖紙在底下轉了幾圈,最後繞到一堵金碧輝煌的壁畫前,那壁畫按照坦吉爾的口味塗成了一個裸女。雷斯林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