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把自己身上的泥土還有灰塵給清理了一下,又暫時把那些蟲子給趕走,不讓它們採蜜,被花妖們撒上花族中不常用的仙露,自覺的擺放出好看的姿勢。
很快,他們院子的迴廊佈滿了鮮花,就連院子中央都漂亮了許多,有耳目一新的感覺。
絲弄好了,剩下的就是織布和製衣了。
這時候雨漸漸停了,太陽爬了出來。
五彩蠶絲果真不同凡品,在陽光中甚至辨別不出來它的顏色,你說它是藍色,你眼中便出現的是湖藍色;你說是紅色,便是豔到極致的硃色;你說它是綠色,便是青草長到最好時候的顏色,總是,你看它是什麼顏色,它便是什麼顏色。
你若是心中什麼都沒有想,它便是本源,就像是陽光,說不出來的顏色。
說個顏色,都能整個自由心證出來。
那個叫金盞的花妖果然是個有本事的,五彩蠶絲是不能用剪刀來裁剪的,需要用靈力注入手指,然後牽引每一根成絲合在一起,最後弄出一件衣服。
天衣無縫,那桑樹是上古神木,蠶又是五彩蠶,出來的不是凡品,是最好的仙衣,沒有縫隙,所以又被叫做天衣無縫。
金盞弄衣服的時候,顯然花費了很大的力氣,它一個人的靈力顯然是不夠的,所以花妖中凡是有靈力的,都被它叫出來,排成隊,後一個將手掌覆在前一個花妖的背上,將靈力集齊,注入金盞的身體中,金盞這才堪堪完成一套新服。
花繁景見它們都如此乖巧聽話,很是滿意,手中一眨眼間便出現了一個瓷瓶,將它交到金盞的手中。
金盞一看到瓷瓶身上的那三個字,嚇了一跳,“萬萬使不得,這太珍貴了!”
花繁景笑著搖頭,“此物於我無用,對你們而言卻是大受裨益。你們忙了這麼久,毫無保留的助我二人,當用一些物事當做報酬。”
那瓷瓶中的東西對金盞還是很有誘惑力的,金盞踟躕了一下,咬著牙點頭,“多謝花君。”
它們花之一族助人從不需要理由,草木本就遵守本性,學不來那些彎彎繞繞,和動物化成的妖形大不相同,所以對於金盞來說,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它轉身便把那瓶子中的東西分給了大家,一人一顆,最後還沒用完,又還給了花繁景。
“那些,已經足夠了。”金盞真是一個老實的花妖。
花繁景倒是沒有推辭,不患寡而患不均,剩下的不足夠它們再分了,不論是給誰第二顆都不好,索性誰也不給,再還給他。
花繁景也知道這些花草是直腸子,也不推辭,這要是在人族看來,倒是奇怪了,送出去的東西還能收回來,但在花族便很是正常了。
白日花靈花妖們都在屋子裡幹活,早上有雨,太陽是正午出來的,這時候已經是傍晚了。
“我去弄些酒菜來招待一下它們吧。”沈約覺得沒什麼事情可做,索性幹回老本行。
“新娘怎麼可以動手呢?”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花妖笑嘻嘻開口。
沈約心道我就受的這麼明顯嗎?面上沒有反駁她,而是笑著反問她,“為什麼不呢,有什麼規矩嗎?”
“因為你不能吃飯呀,吃飯會不方便的。”小花妖顯然說話很直白。
……姑娘你知道的太多了,你難道不怕被查水錶嗎,沈約心中嘟囔了一句,不知道怎麼開口反駁,索性閉緊嘴巴。
西邊的天空紫紅紫紅的,有些妖異,落日一直懸掛在那邊,遲遲不回家。
花繁景看了一眼,心中覺得奇怪,卻也沒有說出口。
說給沈約聽也是白擔心,這是渡劫的預兆。
紫紅色應該是仙人升品的時候渡劫,他倒是沒聽說誰最近會渡劫,因為渡劫前會有心中會有徵兆,也就是先渡心,再渡身。
花繁景搖搖頭,心中送了個祝福,轉身進去試新服。
兩人約定好的,一人一個走廊的盡頭,沈約到前院,花繁景在後院的小樓上,然後花繁景過來把沈約帶回小樓,這就算完成了禮儀。
其他的,去他的呢。
換衣服的時候就沒有在一處,花妖們簇擁著兩人在兩處,花繁景那邊由一堆人給他收拾,沈約這邊有另一群花妖收拾。
夜色初上的時候沈約從自己的空間中取出一些釀好的酒,交給花妖們,當做它們辛苦的酬勞,雖然花繁景已經付過一次了,但作為新郎的他,也不能摳門。
沈約穿上新服,站在盡頭等花繁景來帶他走。
作者有話要說:要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