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誠喝完杯裡的酒,再斟,答道:“咱倆無意中都成為了他的棋子,鄭衾才是隱藏在驅委最高層背後的那個人,也許這麼多年裡,他的佈置一直沒有停過。”
遲小多答道:“對,但衝著還你智慧劍、幫忙誅滅血魔、以及在驅委大樓裡放了咱們一馬這三件事,我覺得他最起碼的,對咱們沒有惡意。”
項誠點了點頭,說:“自打認識以來,鄭衾就一直在幫忙。可是我還有一件事沒想明白,那道閃電。”
“閃電也很可能不是他放的。”遲小多答道:“而且咱們做的法寶,還沒有派上用場呢。”
項誠從外套裡摸出那個小圖騰,看了眼,兩人都沒有說話。
“郎犬。”項誠說:“不要吃了。”
郎犬看了兩人一眼,項誠道:“你現在把小朗送回家,開車回去。保護他的安全。”
郎犬哦了聲,起來搖搖陳朗,陳朗睡熟了,郎犬便把陳朗抱走了。
外面車啟動,離開後,遲小多說:“咱們現在怎麼辦?”
“買單。”項誠說:“馬上就有人來了,如果沒猜錯,鄭衾的弟子現在就在外頭等著咱們吃完。”
“他怎麼知道咱們回北京的?”遲小多說。
項誠打了個響指,示意服務員進來買單,果不其然,服務員道:“先生,已經結過賬了,外面有人在等您。”
“請進來。”項誠隨口道。
外頭來了個人,穿著中山裝,站在門口。
遲小多想起來了,上次在電梯裡碰見過,正是跟在鄭衾身邊的弟子。
項誠斟了一杯酒,放在桌旁。那弟子微微一點頭,接過,乾淨利落地喝了,杯底一亮。
“在下名叫陶然,師父有請兩位。”弟子說。
項誠和遲小多起身,項誠抖開外套給遲小多穿上,兩人跟著出去,夜晚,北京就像籠罩在一個巨人無處不在的勢力之下,穿梭全城的大風正在咆哮,道旁的樹被吹得幾乎折斷。
街前停著一輛加長的紅旗,兩人上了車。
“春脖子短。”陶然說:“師父知道兩位在北京沒有落腳之處,特請移步。”
項誠嗯了聲,一手放在遲小多膝上,覆在遲小多手背上,稍微握了握,遲小多看項誠的眼睛,從他眼中讀到“放心”二字。
轎車馳離市區,兩道昏暗,繼而上了高速,足足數小時車程,沒有人說話。
直到車下高速,馳進一片荒蕪的村莊內,月光下出現了一座巨大的莊園,莊園佔地足有數平方公里,花園兩側的樹木幾乎要被狂風壓斷,鐵門開啟,車開進莊園內,遲小多看到兩道的路燈造型奇異,燈罩上是一種特別的防禦符。
下車時,風沙迎面刮來,項誠擋在遲小多一側,兩人快步進了正門內,大門轟然關上。
遲小多本以為按照鄭衾的風格,所住應當是箇中式的豪華大宅,卻沒想到是個西方化的莊園。
“請跟我來。”弟子說。
項誠與遲小多跟著上樓去,弟子把他們帶到走廊外,兩名保鏢示意不必再跟,遲小多看了眼,感覺到一股妖氣。
兩個保鏢都是妖!
遲小多不敢用龍瞳看,門被開啟,周璇的歌聲流淌而出,房間非常的寬敞,壁爐裡裝上了電暖裝置,朝外發散著紅光。
“回來了?”
鄭衾合上手裡的一本書,項誠與遲小多一同鞠躬。
“我看看?”鄭衾說。
遲小多看看項誠,項誠示意給他,遲小多便從包裡翻出圖鑑與渾天刀,保鏢上前接過,走過去遞給鄭衾。
“過來點兒。”鄭衾緩緩道:“老人怕冷,四月裡頭還點著爐。”
兩人走過去,鄭衾要把刀拔出鞘,遲小多卻道:“血魔的力量還在裡頭,怨氣很重。”
“嗯。”鄭衾滿意地答道:“我知道把這件事託付給你,是一定能成的……”
“是乩仙告訴您的嗎?”遲小多突然開口問道。
鄭衾一笑,搖搖頭,回頭看了遲小多一眼。
“師兄的事兒,終於也完了。”鄭衾摘下墨鏡,若有所思地看著爐火,繼而把渾天刀放到一旁。
安靜中,項誠道:“您還有什麼事吩咐的?”
“我給你的父母報了仇。”鄭衾緩緩道。
項誠與遲小多同時一震,鄭衾又道:“當年巴山之戰,我是想去的,可惜一把老骨頭,實在動不了。”
“您也知道……”項誠顫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