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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油飛灑而出,遇火即燃,化作烈紅色的飛龍朝著郎犬倒捲過去,郎犬眼中現出恐懼的神色轉身就逃,那人手裡拿著一把刀,肩上扛著另一把刀,笑道:“哪裡逃?”
“別殺它!”
緊接著一把鋒利的唐刀旋轉著飛去,把黑狗錚然釘在了倉庫的牆壁上。
那人全身都是雪,穿一身白色的雪地迷彩服,摘下帽子抖了抖,踏了踏地面,抖掉軍靴上的雪,露出臉來,說:“對不起,出手晚了。”
是軒何志,遲小多認得他,於是鬆了口氣,點點頭。
“我一直不知道你想讓我問什麼。”遲小多說:“情況很急。”
軒何志過來,從懷裡掏出一枚沉香,在火上一晃點燃,劃過遲小多腳上的封印,封印自己解了。
“我來吧。”軒何志走向郎犬,用另一把刀抵著它的脖子,郎犬不住掙扎,肋骨下淌出雪,軒何志用刀在它的腹部劃了個符陣,說:“顯人形。”
郎犬漸漸地變成了人,插|在肋間的刀依舊釘著他,令他無法掙脫。
“九尾天狐引誘項誠的目的是什麼?”軒何志笑著問道:“識相點,說了就給你個全屍。”
郎犬呼哧呼哧地喘氣,口中冒出血沫,肺部被軒何志刺傷了。
“說不說?”軒何志說。
遲小多的心臟登時狂跳起來,原來軒何志想問的是這個?!
“我不說!”郎犬答道。
“那麼,再見了。”軒何志答道。
“別!”遲小多喊道。
軒何志下刀時遲疑了那麼一刻,遲小多說:“別殺它。”
“咱們不殺它,九尾狐回來也會殺它。”軒何志朝遲小多說。
“郎犬,你願意跟著我們走嗎?”遲小多問。
他覺得這隻妖怪還是不壞的,至少不是本性在作惡。
“不會吧。”軒何志嚇了一跳,說:“你要帶著一隻妖怪工作?”
“老大是我主人。”郎犬不甘地吼道:“老大是我主人!”
遲小多說:“我……不想殺它,算了吧,走。”
軒何志收刀,郎犬身上的傷口就像被腐蝕了一樣,冒出白煙,兩人推門出去,路邊的臺階下,停著一輛摩托車,軒何志戴著露指手套,騎上車,說:“陳主任派我和曹斌過來接應你們,可達讓我先救你,他們已經收到訊息了,在賓館裡,可達正在尋找項兄弟的下落。”
“我先不走。”遲小多說:“有吃的嗎?”
軒何志看了眼表,三點半,所有的店都關門了。
“盯著郎犬。”遲小多說:“他一定會想法去找胡新陽。”
軒何志說:“那個……遲小多。”
遲小多:“?”
“可以先給我個評價不?”軒何志說:“回覆陳真,用app作個評分。”
遲小多隻得用手機登陸驅委內部網路,發現多了一條“協力人員”,裡面有“非常滿意”“滿意”“不滿意”“非常不滿意”四項。遲小多很想給軒何志打個不滿意,但想想別人零下十度跑開封來救自己,好歹也是風裡來雪裡去,還是打了個非常滿意。
頭頂響起雪聲,遲小多嚇了一跳,以為又是什麼妖怪,卻發現思歸抖抖翅膀,朝樹下看了眼。
“太好了!”遲小多小聲說:“思歸!”
思歸下來,停在遲小多的手掌裡,軒何志問:“這是項兄弟的鳳凰?”
“嗯。”遲小多覺得軒何志說不定是得到了什麼任務,他不想告訴他太多關於項誠的事,免得言多必失。
好冷……他們在橋下足足等了快十分鐘,郎犬才一瘸一拐地出來,被軒何志傷得太重了。
“剛才那一刀傷到他內丹了。”軒何志說:“只怕活不長。”
遲小多放出思歸,說:“思歸,你可以跟著它嗎?”
思歸飛進了風雪裡,去跟蹤郎犬。遲小多感覺自己快要被凍得僵硬了,說:“好了,咱們先去找點吃的,我再也不來北方過冬了……”
軒何志騎著摩托,兩人冒著暴雪,繞了幾圈,找到個通宵營業的小店,遲小多進去就買泡麵,一摸身上,發現沒帶錢,錢都在可達那裡。
軒何志說:“我借你二十塊錢嗎?”
“謝謝。”遲小多答道。
“你請我吃個泡麵吧。”軒何志說:“我只帶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