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建設起來,現在一眨眼,城市變得飛快,許多童年的記憶都消失了,然而那些事,楊星傑卻都記得,彷彿他們有著同樣的童年,談及那些美好的往事,遲小多忍不住就手舞足蹈起來,神奇的是,無論他說小時候怎麼玩的,楊星傑都接得上話。
楊星傑伸出手,摸摸遲小多的額頭,笑了笑。
“最近碰上什麼奇怪的事嗎?”楊星傑問。
“什麼?”遲小多一臉茫然,想了想,說:“沒有啊,為什麼你總是問我這個。”
“我沒有問過。”楊星傑說,同時有意無意地朝角落裡一瞥,看見在那裡喝茶看報紙的項誠。
“哦不是你問的……”遲小多想了想,說:“可是我怎麼感覺在哪兒被問過,怎麼突然問這個?”
楊星傑來了個電話,似乎是叫他回去值班的,楊星傑掛了電話,打趣道: “我是民警,關心市民生活,有問題嗎?”
遲小多笑了起來,楊星傑說:“不逗你玩了,有什麼事,就打我的電話。”
“我知道。”遲小多說。
楊星傑:“碰上什麼治安問題,譬如說和隔壁鄰居吵架啊,被欺負了,都可以打。”
遲小多笑了起來,又覺得很溫暖,楊星傑打了個響指,叫人來買單,遲小多感覺兩人的親近感又多了一分,暫時性的,楊星傑因為這些共同話題而走進了他的心裡。
“十五號桌的先生已經幫兩位買過單了。”服務員說。
楊星傑表情起了微妙的變化,遲小多心裡咚咚跳,探頭張望的時候,看見不起眼的角落裡,項誠折上報紙,起身過來。
“這個是我朋……我哥哥。”遲小多介紹道。
“怎麼不過來一起吃?”楊星傑恢復了表情,笑道。
項誠漫不經心地說:“怕打擾你們,你好。”
項誠作了一個動作,那個動作竟然令楊星傑稍稍朝後退避了點,遲小多感覺到楊星傑有點怕項誠,忙道:“這是項誠,他人很好的,我們住在一起。”
項誠注視楊星傑的雙眼,楊星傑只得與他握手,兩人的左手握在一處,這個禮節似乎被他們演繹得非常奇怪,兩人便那麼直接站著,握手足有十幾秒,且雙方都一動不動。
“走了。”項誠鬆開手,楊星傑忙道:“我開車送你們。”
“我們騎車。”項誠答道。
楊星傑與他們出來,項誠拍拍腳踏車前槓,遲小多與楊星傑揮手告別,在春風吹拂的夜裡,被項誠載著回家。
“他是什麼人?”項誠突然問。
“公務員,有房。”遲小多答道:“王仁介紹我認識的朋友。”
“你們是老鄉?”項誠又問。
“咦?你怎麼知道的?”遲小多說。
項誠說:“我看他摸你的額頭。”
遲小多說:“摸額頭可以證明是老鄉嗎?”
項誠又問:“你們小時候認識?”
“不認識。”遲小多說。
於是項誠沒有再說話,遲小多說:“你吃飽了嗎?”他看項誠先前只吃了一碟蘿蔔糕就坐著喝茶,項誠說:“當然沒有,太貴了,不敢亂點。”
遲小多笑了起來,說:“我帶你去吃一家好吃的。”
遲小多帶他到一家竹升面去,項誠狼吞虎嚥地吃了三大碗,遲小多問:“好吃嗎?”
項誠點點頭,遲小多去付賬,回到家時,快遞已經來了,遲小多去保安那裡取了快遞,翻出衣服給項誠挨件挨件的試,項誠穿上衣服,馬上整個人都不一樣了,完全看不出上一刻還是個風裡來沙裡去的民工。除了手掌有點粗糙之外,一切貧窮與漂泊的印記都消失了。
“你的頭髮該剪了。”遲小多說。
“你喜歡什麼樣的?”項誠說。
項誠一開口,遲小多登時心裡咚咚跳,如果項誠問“你覺得剪成什麼樣好看”,遲小多還沒覺得有什麼,但是這麼一問,遲小多登時有種砰然心動的感覺。
項誠:“?”
遲小多說:“短的,兩邊推推,清爽點,夏天馬上就要來啦。”
“嗯。”項誠說:“明天去找剃頭師父,來,這個給你,以後是你的了。”
項誠拿給遲小多一張農行的卡。
“這是卡。”
遲小多心想我當然知道這是卡,後面是不是要接“隨便刷”。
遲小多:“你要……讓我給你管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