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背上包,說:“下午就回來。”
外面開始打雷了,遲小多送他到門口,項誠使勁摸了摸他的頭,湊上來,雙眼閉著,側臉貼著他的額頭上碰了一下。
“你睡覺。”項誠說。
“千萬注意安全啊。”遲小多說。
“放心吧。”項誠說,繼而進了電梯。
遲小多關上門,開始寫他的回憶錄。
“我叫遲小多……”遲小多說,“不對,我當然叫遲小多,寫給自己看的,嗯,不用自我介紹了。”
遲小多打了一行:“你好,我是過去的你。”怎麼看怎麼充滿了科幻片的驚悚與懸疑感,又刪掉,換了句“不要問我是誰”,感覺更恐怖。於是最後決定不糾結開場白了,直接進正題。
“項誠……是個驅魔師。”遲小多自言自語,“雖然這很難相信,不過真的是這樣,他已經瞞著你很久了,不對,應該是用‘你’還是用‘我’呢?……啊啊啊天啊我都在寫什麼啊!”
遲小多感覺就像兩個精分的人在作蛇精病自我剖析報告,用手機打了不到兩百字,扔到一邊,不寫了。
遲小多睡著了,隱隱約約之間,他做了一個夢。
潮起潮落,海風吹來,打在礁石上,碎成千萬片發光的水晶飄散。
每一片水晶裡都倒映出一個生生不息的世界,那是流轉的光陰,童年的記憶。小遲小多在礁石上爬行,回頭喊朋友們過去。
玩伴們都離得太遠了,沒有人聽見,他看見一個深不見底的海蝕洞,慢慢地爬了進去。
洞穴裡躺著一隻黑色的、緩慢起伏喘息的大魚,從小遲小多的視角望去,簡直大得像一艘擱淺的船。這是什麼?遲小多心想,走上前去,摸了摸它的尾巴。
尾巴動了動,遲小多嚇了一跳,摔在地上。
“嗚——”怪物的聲音就像汽笛一般,在山洞裡迴盪,隨著那個動作,魚鱗剝落,淌著血。
而就在怪物的頭上,一道光亮了起來,從微弱的光點變幻為窗戶般大小的綠光,是那怪物睜開了眼睛。
遲小多戰戰兢兢地繞到另一邊去,努力地要分清這是什麼,卻發現它還有一隻眼睛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