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0。
7“長夜”將臨
席星宇疑惑地瞄了眼唐堂,謹慎地問:“你有什麼證據?”
“沒有。”唐堂聳聳肩膀。
“有什麼可靠的訊息?”
“也沒有。”
席星宇挑高了眉毛,這令他那張灰白無比的臉生動了起來:“你找打呀?”
“沒有沒有。”唐堂嘻嘻一笑,“其實,這是我的猜測。”
唐堂很喜歡猜測,不幸的是,他的猜測通常都很準。席星宇明白,這其實差不多就相當於一種分析,他沒有打岔,靜靜地等著。
唐堂沒有先說,而是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段影片,那是江邊的倖存者營地崩潰的過程,俯視角,從角度來看,估計是從附近高層窗戶拍的。
“拍的人傍晚才趕到江邊,那時候營地早就進不去了,因為圍牆被喪屍堵了,他們就躲在附近的高層中,想找機會過去。”唐堂解釋說。
江邊的倖存者營地在陸續增加人員的過程中,也不可避免的引來了許多喪屍。這些喪屍有的就是附近樓中的居民,地價的增長催生了江邊那密密麻麻的居民樓,光是一幢高層,保守估計就有六百人以上。
有人說,喪屍會來是被人特意引來的,不然的話,為什麼本來沒有喪屍的營地,不管怎麼小心翼翼,還是會不斷引來喪屍呢?
席星宇完全不這麼認為,他現在都可以聞到一里外的“大餐”味道,這還是在唐堂味道的覆蓋下。營地中幾千活人聚集在一起,那該是多麼強烈的味道啊,聞不到才有鬼了!
影片中,一條圍牆把營地和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大門都被堵上了,一條船正停在江邊,卻只是一般的小型運砂船。上船的江邊正不斷騷動著,當騷動到達頂點時,一聲槍響制止了事態惡化。
人們沒有放棄希望,有人跳下江想偷偷爬上船,又被扔了出來,人群像是被投了一塊石頭,在劇烈的波動之後,慢慢平靜了下來。突然間,毫無徵兆的,人群邊緣迅速孤立出一個搖搖晃晃的黑點,顯然,這人被感染了。
感染者迅速被砸倒了,下一秒,打倒感染者的區域中又被孤立了一塊,又一個感染者被打倒了,被孤立的人越來越多,直至正常人反過來成為少數。小水塘邊似乎來了一隻怪獸,不斷攪動著水面,感染在擴大。
混亂幾乎是瞬息之間就擴散到了江邊,船上的人展露了果斷的決心,不管岸邊蜂湧而至的人,立刻拉開纜繩,向江面開去。它苟延殘喘了大概幾分鐘,行駛到江中央時,船上的人也一個接一個被感染。從模糊不清的影片上只能看見有人跳船,還有人鑽進船艙。這條船失去了控制,一頭撞向另一邊江岸,擱淺了。
江邊恢復平靜後,只剩下密密麻麻的喪屍,倖存的人不是逃走,就是被啃食殆盡。
“怎麼樣?”唐堂問。
席星宇還處於震驚中,這樣慘烈的影像他已經許久沒見過了,曾經,他以為這輩子再也不會摻和進這樣的局面。
“傳染方式很古怪。”
“是吧?”唐堂眨了眨眼睛,“你也看出來了?”
“……沒。”看著唐堂一臉閃亮的表情,席星宇淡定的嚥下了肯定的回答,況且,有些情況他也沒明白,“說說看唄。”
唐堂立刻精神振奮地道:“最先的感染者是突然出現的,如果說他早就被感染,進去後才發病,這不合理。我查過了,這個地方下午三點就封鎖了,喪屍太多,根本沒法進出。假設第一個感染者是三點被咬的,延遲到晚上七點發病,在發病前又感染了其他人,那為什麼第二個感染者卻和他差不多時間發病?之後的感染者也不是同時發病,而是依次發病。再說了,我不相信這麼多人被咬了都沒有一個人察覺,從目前的訊息來看,大家都已經知道被咬會得病了,對身上的傷口很在意。”
席星宇知道不滿足唐堂的講解欲是得不到結果的,耐心地引導道:“所以呢?”
“昨天和今天白天都吹的北風,剛才我出去收衣服時,發現風向變了。”唐堂自信的道,“你應該注意到這個營地的位置了吧?”
席星宇回憶了下地圖,營地北面是江,其他三面是圍牆,喪屍基本上都是從南邊來的,並不知道全面包圍,越是南方聚集得越多,只有少量散落在東西兩面。
“從這個影片中可以看出幾個問題。一,感染了就會很快發病;二,空氣感染距離大概在100米左右,人群邊緣和圍牆距離不足100,我們就算100吧;第三,這個病不是飛沫傳染,又或者,傳